錦葵聞言失笑,許是自己又犯了那思緒混亂的毛病,便柔聲拒絕了南藤。汪淮護她護得緊,連帶著身邊的人也跟著小心翼翼起來。
二人選好布料後,便回了小院子。
倒是錦葵說覺得眼熟的那書生,一直跟在了她們身後。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謝玿的幕僚溫瓊。
謝玿前些日子突然找到溫瓊,讓他去查汪淮身邊的女人,且讓他抓了錦葵送到大皇子府去。
溫瓊聞言先是沉默了一陣,又開口勸誡謝玿:「王爺如今不宜妄動,特別是在如今這個時候,招惹汪淮實在不明智。」
謝玿如今哪裡想得到什麼大局朝堂之事,他如今滿腦子想的都是女人同子嗣。若是他不能誕下嫡子,他日就算是坐上那把椅子,又有什麼用?
「先生不必多慮,本王自有辦法對付汪淮。」
見謝玿一副鐵了心要同汪淮撕破臉的模樣,溫瓊只得溫聲規勸:「禍不及妻兒,王爺此乃小人之道。」
謝玿被他說得一愣,臉色也沉了下來。
「先生這是什麼話?君子只會敗於小人之手,若是我等君子,都不屑使用小人術法,那這天下豈不是都被這小人占據了?」
「且我如今也只是用小人之法懲治小人之身罷了,若汪淮真對那女子看重,我謀求大位之事豈不事半功倍?」
溫瓊聞言抿緊雙唇,謝玿如今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他點點頭,只得先應承下來。
看著錦葵同南藤走進那其貌不揚的小院子中,溫瓊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身邊人:「給那位小姐送去。」
門房把信送到錦葵手中的時候,錦葵還有些驚訝,因席書意同她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了。看著那封印著席書意小印的箋簽,錦葵點了點頭。
這上頭字跡確實是書意表姐的。
錦葵對著門房的下人道:「你同那人說一聲,我收拾一下,這便過去。」
等梳洗一番後,錦葵帶著南藤出門去了,既是書意表姐相邀,錦葵樂得赴約,便就沒有找人告知汪淮。
近日朝中事多,先是謝璀畏罪身亡,又是惠妃自戕,汪淮便也不得不宮中東廠兩頭忙碌,便是這幾日回小院子的時候,都是踩著夜色進門。
他正在東廠處理卷宗,辛清從外頭捧進來一個盒子。
「督公,葵姑娘讓人為你送來的。」
汪淮聞言,停下手中動作,唇上勾起一絲淺笑,這個時辰應當是小姑娘怕他不好好用飯,送來的餐食了。只是汪淮的笑容在打開那盒子後,瞬間轉為陰沉。
盒子裡頭放著一個香囊,那香囊他再熟悉不過,便是昨日,還是他把這東西收攏在小姑娘妝匣中的。他伸手拿起那香囊,放至鼻尖一聞,眸色更為陰翳。
的確是小姑娘貼身的東西。
放下那香囊,汪淮抽出裡頭信箋,看過後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