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蕊小心翼翼地看著錦葵臉色,生怕錦葵看出自己心中的不願,覺得自己待朋友不夠真摯。
錦葵皺著眉,直接站起身。她眉頭緊蹙,腦海中一點點浮現出溫詩筠見到謝望舒時候的動作表情。當下她才明白,溫詩筠打的什麼主意。
見夏小蕊還一臉忐忑地望著自己,錦葵替她心疼。這般善待朋友,卻落得被人算計的下場,錦葵有些瞧不起溫詩筠。
捏著夏小蕊的手,錦葵溫聲警告她:「此事你萬萬不能答應。」
待看到夏小蕊聽見這話才敢露出三分委屈同贊同的模樣,錦葵不由嘆她太傻。
「那溫詩筠主意打得好,她入了這王府後,名義上就是謝大哥的妾室,屆時她想要親近謝大哥,你又用什麼藉口阻攔?若她心懷不軌,你能阻止她一輩子不同謝大哥圓房嗎?若她說想求一兒半女傍身,你又待如何。」
「小蕊,有些事情,是萬不能開那個頭的。」
錦葵沒說的是,夏小蕊心思單純,這府中若只有她一個主子還好,若真的進來些不三不四的人,小蕊又哪裡能斗得過她們。
聽見錦葵說日後溫詩筠許是還會同謝望舒圓房,為他生兒育女,夏小蕊臉色瞬時如喪考妣,又驚又惶。
「那我……」
她二人在院子中交談,溫詩筠從垂花門外匆匆而來,剛見到錦葵時,就熱切地上前拉著她的手,滿面欣喜地同她打招呼。
「聽府中下人說阿葵來了,我便急著出來見見你。」
錦葵聽著她這話,默默把手抽了出來。不了解內情的人聽起來,好像她才是這誠陽王府中的主子一般。
溫詩筠見錦葵同夏小蕊臉色都不好看,心中便知夏小蕊應該是同錦葵說了她想要入府的事情。溫詩筠捏著巾帕,不一會兒眼眶便有些淡紅。
拉起雙袖,露出兩條過了一夜,青腫得更加厲害的雙臂,溫詩筠哽咽道:「阿葵慣來心善,如今看見我這傷,心裡不知該如何難受。」
錦葵抿唇,上前拉下她的袖口,不給溫詩筠辯駁的機會。
「我知你打的什麼主意,莫要如此了,不然最後一絲姐妹情分都要被消磨光了。」
似是沒想到錦葵會這般不留情面,溫詩筠面色也跟著難看起來,見夏小蕊站在錦葵身後微微點頭,滿目贊同的意思,她心中憤恨難忍。
「阿葵這話我不明白,這世間天大地大卻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如今行至山窮水盡,只求小蕊給我個容身的地方,我……」
「莫要再說了。」
錦葵出聲打斷了溫詩筠,她總想著保留姐妹情分,哪怕是給對方留下最後一絲體面。
只是溫詩筠又哪裡會放過這等機會,她說的那句走投無路確是真心實意,溫府她待不下去了,若她年歲再大一些,只怕唯一的出路便是嫁給那些比她爹年歲還大的人,做續弦或是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