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中沒有辦法,只得賣姑娘度日。
她是多少能猜到這曾有業的心思的,前段時間她出手救下了王敏芸,為她拿了贖身的銀子,許是這件事情給了曾有業啟發,讓他想出這禍害自己閨女,以求讓錦葵出錢的想法。
汪淮拉過他的小姑娘,把人抱在自己懷中,漫不經心道:「拿自己的姑娘逼迫不相干的人,也虧得他能想出來。」
實在是沒見過這般蠢的人。
若是可以,汪淮甚至想問問那曾有業,人為何能蠢成這個樣子。
「說的便是。」
錦葵柔聲附和,可心中的的確確有些不是滋味。
曾珠算起來是要喊她一聲姐姐的,可錦葵對曾珠的印象向來停留在兒時那畏畏縮縮,整日灰頭土臉,瘦得不成人形的小女孩身上。
曾家老太太最是看不起女兒家,當年因著她外祖只活了娘親一個女孩兒,不知說了多少難聽的話。曾珠的日子過得如何可想而知。
但即便是如此,曾有業這用一個姑娘家一生的幸福,來脅迫她這一個外人的行為,也著實讓人難以理解。
「聽說那鎮上的老爺都快七十了,這次病中想選個姑娘沖沖喜,十里八鄉沒有一戶人家同意的。聽說先前去人牙子那挑人,都被牙行老闆給拒絕了。」
「三十二兩銀子,這有頭有整的一個數,便要了姑娘家後半輩子的幸福,實在是……」
見懷中的小姑娘皺著眉,汪淮輕撫順著她的背柔聲安慰:「人各有命,若是她自己有那想反抗的心,未必逃不出曾家的桎梏。」
汪淮沒說的是,那什麼沖喜的說法八成是藉口。這姑娘買回去很可能是用來生殉的。越是那半大不大的家族,越是有那種匪夷所思的講究。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有什麼喜可沖?若非其中沒些道道,那牙行老闆又作何要拒絕?左不過是擔不起一條人命的因果罷了,倒是還算有些仁義。
錦葵聽著汪淮的話,心中一動。
汪淮看著小姑娘的神色,輕笑道:「可是想救?」
錦葵默默點點頭。
三十二兩銀子,她隨意從自己的妝匣中挑出個物件都比這貴上百倍千倍。她又如何忍心自己幼年便認識的姑娘落得此下場?
莫說是同她還有些血緣關係的人,就是那路上偶遇的姑娘,她瞧見了,大多也是要拉上一把的。畢竟曾珠未曾虧待過她。
「那便去救。」
以指梳著小姑娘黑如錦緞的長髮,汪淮淡淡出聲。
不過是隨手拉一把那深陷泥潭的人,於他來說,這曾家人都不值一提。他的小姑娘想救便救,想殺便殺,又何苦要這般費盡心力地去琢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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