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漲紅著一張臉,她知道自己如今沒有臉去問申春這個問題,可是這些日子,她只要一閉上眼,腦中就會浮現出申春扶著那漂亮姑娘的場景。
她已經為申春失去了自己賴以生存的行醫資格,她付出這般多,難道還不能問個答案?
「什麼男人女人,我聽不懂。」
申春皺著眉,面上有些不耐。
用夫人的話說,督公身邊的人最是護犢子。是自己人便護得死死的,可若是同他們沒什麼干係的外人,便只能見到冷漠狠厲的一面了。
他對柳霜雖不會出現什麼壞心,可如今待她也不會有什麼另眼相待之情罷了。
不等柳霜再說上幾句,申春便急匆匆離開。
看著申春那決絕的背影,柳霜咬著唇,心中一陣酸澀。
他定是同那女人有些關係,若非如此,又何必在自己的追問之下,驚慌而逃?他之前待她不是這樣的,之前的申春雖有時會冷著臉,可不論自己做什麼,他總歸是有耐心的。
絕不會像現下這般。
想著上次申春扶著曾珠,那眉眼舒緩,面上帶笑的模樣。再對比方才申春的態度,每一個畫面都無比刺痛著柳霜的心。
柳霜有些不甘心,她想知道那姑娘究竟有什麼好,能讓申春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就忘了自己。
疾步跑到錦家,柳霜望著那大門出神,正在她暗惱自己做事不該如此衝動的時候,落栗從門中走了出來。
她頭腦一熱,便衝上前去。
「漂亮清秀的姑娘?你說的是曾珠吧。」
「什麼?」
看著柳霜緊緊擰著眉的模樣,落栗淡淡一笑,柔聲同她解釋:「你說的應當是曾珠了,她……總之陰差陽錯之下,我們夫人救了她,她如今跟在夫人身邊。」
「怎麼會呢?她之前不是這樣的。」
她怎麼會不認識曾珠?可那個女人分明同曾珠不是一個人。
柳霜記憶里的曾珠,黑瘦難看不說,整個人還畏畏縮縮,看著極為窩囊。那日那個亭亭玉立,面色紅潤漂亮的姑娘,怎麼會是曾家的醜八怪?
村中未嫁的姑娘不多,她同曾珠雖然不相熟,但她二人同為村中人愛說道的對象。只是往往在談論二人的時候,曾珠都是那個更為可憐的人。
哪怕在曾家霸占石頭宅子的時候,曾珠的處境都是村中姑娘里最差的。
可如今那個面容醜陋一無是處的人,怎麼會有這般大的轉變?
落栗見她一臉不可置信,便笑著道:「夫人心善,前段時間曾珠受了傷,夫人便把她接到鎮上休養。夫人同曾珠也算是姐妹,自是一個勁兒地用好東西好幫她補身子了。」
「便是之前底子再差,吃了那上千上萬兩銀子的好物,人也只怕會從夜叉變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