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不甘。
不甘心申春舍了自己,轉眼就待曾珠那般溫柔體貼,於是她後悔了。
可即便如此,她卻不能不嫁給施明輝,她承受不住第二次再同人退婚的打擊了。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柳霜始終覺得同施明輝成婚,會比跟申春廝守在一起強。
申春不僅身份有異,且還是錦葵家中的小廝。而施明輝日後說不得是會出人頭地,魚躍龍門的。
但她萬沒有想到,施家的生活是那般的困苦。
施家原本在鎮上也算是小有家產,可架不住家中有一常年生病的病人,她爺爺同施家便是這般相識的。
施家二女兒,她的小姑子自幼得了重病,把施家拖累得不行。
而她的相公施明輝又要讀書習字,平日裡紙張筆墨,束脩、與同窗先生們的交際年禮等,都要花費不少銀子。
她也是嫁過去後,才得知為何施家會求娶她這般聲名狼藉之人。
施家付不起藥費了,請不起大夫,又不想自家的二女兒活活等死,便刻意派人打聽了她,讓施明輝求娶於她。
他們的算盤打得好,竟是還想讓自己出診做那女大夫,為施家填補家用。
施明輝口口聲聲要讀書要科舉,自是不能沾染那銅臭,她的公爹同婆母自認秀才公的高堂,不敢去做那會給秀才公丟臉的活計。
這整個一大家子的重擔,便在新婚第二日交到了她這個新婦的手上。
施家、施明輝哪裡是什麼翡翠,分明就是那驢糞蛋子,表面光而已。
如今就連她想去拜訪一下錦葵,去見見那曾珠,施明輝都要計較拜禮的那些東西。
她自幼雖是被爺爺帶大,可柳述醫術高超,家中雖不說富貴,可也從未因著銀錢發過愁。哪裡過過那般窘迫的日子?
柳霜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會嫁到一個連吃肉都要算著日子的人家。
原本她夢想著施明輝日後金榜題名,高中狀元,或許自己還能做個狀元夫人噹噹。可在看過施明輝的文章後,柳霜這等白日夢也醒了。
她自幼熟讀醫術,怎會看不懂施明輝那滿紙撲面而來的酸意同憤世嫉俗?別人的學識文章俱都是越做越好,施明輝那文章,倒是越來越狗屁不通。
昨日她相公做的那詩文,甚至不如他自己啟蒙時候寫的詩文有意境。
施明輝對於功名一途,除了滿腔仇怨,自怨自艾外,再毫無建樹。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成為了他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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