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成拍著他的肩膀，笑著應下了。
第645章 想起
起先寧亦云一直擔心王婉若會來找寧團團，所以她整天盯著寧團團，不讓王婉若有半分靠近小姑娘的機會。但是她沒有想到，這次王婉若想要找的對象，居然會是她。
又是一個夢。
夢裡的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屍體成山、遍地荒蕪的戰場，只不過相比較第一次看到的那個場景，夢中的她多了幾分人情味。
沒錯，就是人情味。
至少現在她的臉上，出現了震驚、難過、愧疚等等複雜的情緒。
而她的面前，那個永遠是一身白衣、不染塵灰的姑娘此時渾身髒兮兮的，大片大片的血紅染上了白衣，與她憔悴蒼白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面上掩飾容顏的面具早已經被摘下，露出了寧亦云早就猜到的、那張屬於成年後的寧團團的絕色容顏。
她還在笑，哪怕身上的傷已經重到足以致命，但是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包容。
「阿雲，我說啦，那個人是騙你的。」
寧團團的聲音很輕，輕到似乎一陣風吹來就能吹散，她眼神包容地看著眼前的寧亦云，絲毫沒有任何的責備之意，哪怕她的腹部現在還插著一把大刀。
那是驚鴻。
刀柄的那一端，在寧亦云的手上。
「……我知道。」
這次，她終於開口回應了寧團團的這句話，聲音乾澀得就像石頭在砂紙上摩擦過一般，她也察覺到了自己聲音的難聽，又想起來自己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喜愛聲音好聽之人，當即就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所以這次，你跟我走好不好？」
巨大的疼痛感席捲了全身，寧團團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但是她還是用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語氣，就跟往常一般親昵地對寧亦云說著。而這次，寧亦云也終於給了答覆。
「……好，我跟你走。」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但依舊控制不住聲音里的顫抖。
「真好……」
寧團團輕輕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拉過寧亦云，卻怎麼也沒有力氣抬起。
「阿雲……我有點累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終於支撐不住向後倒了過去，寧亦云瞳孔猛地一縮，慌忙扔下驚鴻抱住了那個身形單薄的姑娘，卻在下一秒，視線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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