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寧亦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我想起來了所有。」
聽到這話的明姒渾身有些僵硬，目光震驚地看著寧亦云，聲音帶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你、你都想起來了？」
他一直沒有敢讓阿雲想起來，並不是因為他自己曾經做過對不起阿雲的事情，而是他怕，現在阿雲對團團和寧家這麼在意，一旦她知道自己曾經曾是那些敵人中的一員的時候，她會不會自責到崩潰。
「嗯，所有。」
寧亦云點了點頭，特地強調了「所有」這兩個字。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寧團團，微微斂眸。
「我記得，在遇到了你之前的所有事情。」
寧成眼皮一跳，當即也不管那惡身了，直接給房間設置了一個屏障，不讓屋子內的談話被任何人聽到。
寧亦云把自己出了那地方之後遇到了寧團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最後，她語氣冷靜。
「所以阿姒，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經是那群人的『幫凶』之一。」
也是她，讓團團受到了那麼多的傷害以及痛苦。她是那麼怕疼的一個小姑娘啊，當時被驚鴻刺到的時候，她該有多疼啊。
只要一想到這個，寧亦云就覺得自己心痛到快要窒息了，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自己替團團受下那種疼痛。她抿了抿唇，抱著小姑娘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卻又對上小姑娘那安慰似的笑容的時候，喉嚨一陣乾澀。
「團團……」
「姐姐乖，不哭哦。」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帶著對她的依賴。
寧亦云說這些的時候沒有避開寧團團，她也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有沒有聽懂這些，不過現在就好，她還是那麼愛她，這樣就好。
這一次，哪怕傾盡了所有，也該輪到她來保護她了。
寧成嘆了口氣，也只覺得自己腦子也混亂極了。
他一向以為自家團團性子是和他一樣，什麼都不管事，只愛吃喝玩樂的開心糰子，結果這些事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著他，他的寶貝女兒，在他們不在的那些年，逐漸成長為了一個有能力承擔起一切的大人了。
雖然這個成長的過程，讓他們所有人都很心疼。
「阿姊說得沒錯，我們都會喜歡你的。」
從另一個人口中知道了自家阿姊的一些事情的明姒，沒有被欺瞞的憤怒，只有對阿姊的心疼。
阿姊其實也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卻要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做了那麼多。明姒只是恨，恨自己能力太過於弱小，沒有辦法去幫自己在乎的親人。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了起來。
「罷了，」寧成有心緩解這個氣氛，所以他提出了一個問題，「你方才說，那惡身說你還有一個兄長？」
一提到這個，寧亦云也顧不上心裡的難受了，擰著眉點了點頭。
「是的，她還說，團團把自己的本源之力放在了我和那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