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心想這兩個賤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用力推門進去,誰知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根蠟燭,燭火隨風搖曳。
他不知道這兩個女的去哪兒了,在後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這才掃興而歸。
誰知倆賤人好端端地坐在秦虞身邊呢。
媽的,賤貨!
陳三心底啐罵。
他美夢落空不說,還搭上了這麼多好酒。
“今個可得謝謝陳三呢,”有人故意戳陳三心窩,“這酒全是陳三買的,好酒,好酒啊。”
陳三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好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瞧見陳三回來,秦虞目光落在“蘇卿卿”臉上,神色略顯意味深長。
“蘇卿卿”看見陳三後連個眉頭都沒皺,像是沒見過他一般。倒是她身後的雲芝,往她背後又躲了躲。
“秦公子在看什麼?”
沈酥忽然朝秦虞身邊靠過去,桃花眼裡泛起笑意,眼尾上撩,像把輕軟的小鉤子,抓在人心尖尖上。
“莫不是我臉上有花?這才讓秦公子一直盯著我瞧?”
她靠近的太快,秦虞下意識往旁邊躲,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沈酥笑,聲音比方才還輕,只夠她們二人聽見,“公子,那人還看著呢,您做戲不做齊全?”
秦虞頓了頓,注意到陳三一直往這邊看,又慢慢直起身子,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情緒,“姑娘好生聰明啊。”
“蘇卿卿”果然不是什麼傻兔子,她分明是只修成精的狐狸!
前後這才多少時間,她就猜到了自己的目的,甚至在配合自己演戲。
秦虞側眸看“蘇卿卿”,覺得這個女人過於聰明,不好把控。
也是,她要是不聰明,怎麼可能帶著丫鬟從山匪手裡逃脫,並保全自身到現在呢。
秦虞對沈酥的警惕之心剛升起來,就聽她徐徐開口,幽幽出聲。
“公子若是有計劃,只管同我說就是,念在您護送了這一路,我自然會配合您……”
沈酥輕輕嘆,撩起眼睛斜了秦虞一眼,語氣低落難受,“何必拿我們女子的清白之身開玩笑。”
“這世間對女子何等苛責,您可能不知,若不是我們剛才跑得快,清譽怕是都要沒了。”
“我再聰明,為的不過是保全身子。”
世間女子多難,枷鎖多重束縛多沉,別的男人不清楚,但秦虞這個“男人”卻知道。
就因為知道,聽完“蘇卿卿”的話,心裡才會生出愧疚。
秦虞默默低頭下,雙手搭在膝蓋上,啞聲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