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聞言頓時舒了口氣,手撫在胸前緩氣。
可嚇死她了。
沈酥看著沈氏的臉色,她自然知道這兩人在乎的是什麼。
“沒事就行,”沈氏道:“這幾日你就別出門了,在府里安心待嫁。”
她怕沈酥出去亂說山匪的事情,雖沒失節,但話要是傳出去,外面指不定怎麼想呢,對沈家名聲不利。
“在府里可以,待嫁也行,”沈酥撩起眼尾,瀲灩的眸光透著冷意,慢悠悠道:“但我跟我奶娘要住我以前的院子。”
沈氏眉頭瞬間擰緊,脫口而出,“不可能。”
她小時候住的院子如今住著沈妤。
沈氏怎麼可能讓親女兒搬出去,讓沈酥住進去。她想得美。
沈酥沒聽見沈氏的話一樣,繼續說,“那是其一。其二是找京中最好的大夫給我奶娘治病。”
“最好的大夫……”沈氏譏笑一聲,用眼尾睨著沈酥,也跟著端起手邊的茶盞。
她想笑沈酥天真,被大伯他們一家養傻了,以為回到京城她沈酥依舊是大小姐,可以隨意提要求指揮人。
“沈夫人,”沈酥笑,笑得溫柔又魅惑,輕軟地道的京城口音,一字一句道:“如今是你們沈府求我嫁人,你別記錯了。”
沈氏臉一沉,看向沈酥。
沈酥優雅地舉起手裡茶盞,“我勸你彆氣我,要是奶娘沒了,我就出去說我失了貞潔,不僅遇到了山匪,一路上更是靠陪人睡覺才進的京城。”
雖是拿來氣沈氏的話,但好像也不假。
她就是陪秦大小姐睡了一路,如今順利回京。
“你——”沈氏還沒回過神呢,沈建瓴這個當爹的就先拍茶几發火了。
他一掌拍下去,茶几上的茶盞瓷器叮噹碰撞作響。
動靜之大連沈氏都嚇了一跳,沒敢開口。
沈建瓴平時是個和稀泥的性子,反倒是沈氏對內更強勢一些。
但沈酥這是在挑釁他父親的威嚴,不把他這個爹放在眼裡,所以沈建瓴生氣。
他真發火的時候,沈氏都不敢直接頂撞。
沈酥卻是神色平靜地看著沈建瓴。
他想拿出父親的威嚴,管教他這個沒“女兒樣”的女兒。
可沈酥已經沒爹了。
她爹在她娘死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沈大人,”沈酥把茶盞蓋子蓋好,“我還是那句話,如今是你們求我嫁人。”
她風輕雲淡地端著手裡的茶盞,“要是我不滿意……”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