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秦虞腦仁突突地疼,手肘抵著桌面,抬手捏了捏眉心。
絡腮鬍見她身上氣息微冷,還小心翼翼地替沈酥說話,“蘇姑娘……啊不,沈姑娘也不容易,從小就身不由己,如今嫁給李宣流也是為了救自己的媽媽。”
而且這一路上跟了秦虞,估計也是為了進京。
多好多孝順多可憐的一個女子啊。
絡腮鬍希望秦虞看在沈酥可憐的份上,進京之後,就別把這事說出去了,至於沈酥嫁到秦家後秦虞想如何,那就無所謂了。
反正那時羅媽媽的病估計都治好了,沈家也沒什麼東西能威脅她了,至於李宣流的腦袋綠不綠,綠成什麼樣,除了李宣流本人,根本沒人在乎。
秦虞沉默。
秦虞唯有沉默。
她總不能拍著桌子站起來,指著絡腮鬍的鼻子說“我才是受害者”吧!
她被沈酥騙了。
還騙的特別慘。
秦虞氣沈酥,氣她為什麼不說實話。她都對沈酥這麼好了,沈酥為什麼不肯跟她說實話。
秦虞暗示過沈酥好些次,問她真實姓名叫什麼,會不會京城口音。
可她都糊弄了過去,裝得格外無辜。
秦虞也氣自己,色迷心竅,沈酥稍微哼唧兩聲,在她手上扭扭腰,她就捨不得也忘了再追問。
所以這事怪誰呢——
全怪李宣流!
還有沈建瓴!
秦虞冷著臉,頭回罵人,“李宣流可真該死啊!”
禍禍了她娘,禍禍了秦家,如今還想禍禍卿卿。
絡腮鬍一愣,吶吶點頭,“昂。”
“這事只你我知道,莫要往外再說了。”秦虞皺眉。
雖然氣沈酥,但還想著替她遮掩一二,“底下那群人,回京後儘量不要讓他們見著卿卿。”
沈酥一個深閨中的姑娘家,不做生意很少會出去拋頭露面,想要見著也不容易。
絡腮鬍毫不猶豫地點頭,“行。”
他可憐沈姑娘,知道她不容易,但保不准有人往外亂說,到時候對姑娘家的名聲不好。
不過絡腮鬍倒是有個好主意,既能保住沈姑娘的名聲,又能壞了李宣流的拉攏計劃。
那便是想法子攪黃了這門親事,娶沈酥的人,從李宣流變成秦虞,這樣就完美了。
絡腮鬍覺得自己這五大三粗的腦子可真好用。
他看秦虞,秦虞垂著眼,不知在盤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