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絡腮鬍問。
秦虞, “估計是有人許了他們什麼,比如就算進了官府也有辦法保他們沒事。”
能有這個本事從京兆尹府保人的, 滿京城數過去,也就那麼幾個。
山匪頭子可能也是聽了這話,才敢公然劫她,要取她性命。
主打的就是一個有恃無恐。
“對了,”絡腮鬍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沒封口的信封,“我過來的時候,有人把這個塞給我,說讓我交給您,還道您看了就知道了。”
絡腮鬍雙手捏著信封遞過去,自證清白,“雖然沒封口,但少爺放心,我沒打開看過。”
“看也無妨,”秦虞接過信,“這些事情沒什麼是你不能知道的。”
絡腮鬍是她的心腹,秦虞做的事情,不管能見著人的還是不能見著人的,除了性別一事之外,絡腮鬍都知道。
他也是最清楚她跟沈酥關係的人。
絡腮鬍楞了下,隨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手撓著後腦勺,“沒想到少爺這般看重我。”
他頓時拍著胸口道:“少爺信任我,我周莽定不會辜負少爺的這份信任。”
周莽完全沒想到自己在秦虞心裡分量會這麼重。
一下子還挺害羞。
秦虞笑了下,垂眸將信紙抽出來。
白紙黑字,磅礴大氣的字跡,寫著一行字:
山匪一事,秦公子若是想知道原委,三日後傍晚來聚仙樓一敘。
秦虞看完,將信紙直接遞給周莽,示意他看。
周莽恭恭敬敬雙手接過,仔細看信上內容,“這是誰給的呢?”
“你摸摸紙張,”秦虞道:“再看看紙的左下角有沒有一個不明顯的‘秦’字。”
周莽摸了紙張,又看了標記,恍然道:“這是咱們秦記僅往宮裡供給的宣紙。”
這類紙的取材更好,質量更高,那怕墨點再重都不會暈染浸濕,更不會把筆跡從這張紙滲透到另一張紙上。
所以向來除了秦虞這個少東家用這種紙以外,就只有宮裡有了。
周莽心裡瞬間敞亮起來。
山匪的事情跟宮裡有關。
既然有人找李二老爺合作,自然有人想跟秦虞聯手。
秦記這麼大的家業,堪比數座金山,誰人不眼饞,誰人不想從中分一點東西。
“這麼看來,京兆尹府那邊指望不上了。”周莽在秦虞示意下,掏出火摺子把紙點燃,放在茶盞里燒成灰燼。
紙張燃燒後並不難聞,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秦虞道:“本就沒指望京兆尹府能查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