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流低聲呵斥,“李雲玉。”
李雲玉鵪鶉似的低下頭。
李興盛要氣死了,站起來伸手點著李雲玉,“混帳玩意,我可是你親二叔,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也可以不是,”李雲玉冷不丁說,他抬頭看李興盛,“你差點弄死秦虞還想把事情推我頭上的時候,可沒想過你是我親二叔我是親大侄子。”
一句話,整個正廳都靜了下來。
秦虞看向李雲玉,這事她知道,但是沒跟李雲玉說,一是李家跟李雲玉的血緣關係,二是他這個性格沒有壞心,這些扎心的齷齪事說給他聽幹什麼呢。
他心裡裝著李家卻被李家人排外背刺,要是知道了,肯定難受。
可誰曾想他都知道了,不知是自己想到的,還是無意間聽誰說的。
李興盛也是這個想法,他都不敢去看李宣流的臉色,結結巴巴問李雲玉,“你、你瞎說什麼,誰又在你耳邊嚼舌根了,挑撥咱們的親情關係。”
李宣流知道弟弟背著自己在做一些事情,也知道他貪秦家家業,但他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一出手就是要他兩個兒子的命。
李宣流是病重,但他還沒病死呢。
“興盛,可有這回事?”李宣流說,“雲玉性子質樸心地又軟,他若沒有十足的證據,斷然不會開口用這種事情污衊你。”
李雲玉要沒有十足的證據,只會將事情藏在心裡,不會這麼大大咧咧說出來“傷害”別人。
李興盛這才慌了,全然沒有剛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賠著笑弓著腰跟李宣流說,“哥,你怎麼能懷疑我呢,雲玉是我的親侄子,我怎麼可能害他性命。”
至於跟三皇子合作,在京畿附近買兇殺秦虞一事,他倒是輕描淡寫的略過不提。
這事李宣流肯定猜到了,但他沒猜到自己會把事情栽贓到李雲玉身上。
李興盛尋個理由想跑,挺起肚子昂著下巴,往外結巴著問李管家,“少爺呢,少爺怎麼樣了?”
門外李管家瞬間接收到暗示,“少爺不太好,正在找您呢。”
“那我、我去看看哈,”李興盛立馬跟李宣流說,“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說完直接溜走。別人是“尿遁”,他是“兒遁”。
李興盛還是有些怕李宣流的,打算躲躲風頭,等李宣流氣消了再說。
李宣流也沒攔著,只是捏了捏眉心問李雲玉,“你怎麼知道的?”
李雲玉雙手搭在馬球桿上,含含糊糊說,“他跟李丘駱說這事的時候,我正巧聽了一耳朵。”
白氏,“……”
別的不說,她兒子這隻耳朵還挺好用,總能聽到關鍵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