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棠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夏清棠以前確實是個好脾氣的人,可是縱然再好的脾氣也早在和霍則商結婚的那幾年磨滅乾淨了。
被罵了的霍則商看著不但沒有不爽,還眼神定定的看著他,似有些驚訝又有些迷茫,而後又垂眉搭眼,說:「對不起。」
「……」
夏清棠無語的簡直無奈,不過痛罵過他一頓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他讓霍則商在沙發上坐下,去電視機下的抽屜里找出醫藥箱放在沙發上,問他:「傷口處理過了沒?」
「處理過。」
「什麼時候?」
「前天。」
照霍則商這折騰法,傷口要是嚴重的話裂開了都說不定。
夏清棠沉聲說:「自己上藥。」
霍則商抬頭望著他,聞言立刻道:「好,我自己來。」
在他解領口時,夏清棠別了別頭,站在一旁問:「什麼傷?」
霍則商老實回答說:「刀傷……就是有點深,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大礙。」
夏清棠沒好氣道:「受傷了還連夜開車跑過來,你到底在想什麼?」
「對不起。」
霍則商看著他,眸底的情緒隱隱悅動起來。
霍則商的態度實在太好,夏清棠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更堵了!
而且他發現霍則商越來越喜歡道歉了,甚至每次道歉看起來都不是隨意敷衍的模樣。高大威猛的alpha耷拉著眉眼,像是一隻被馴服了的狼狗,乖巧又可憐的搖著尾巴認錯,讓夏清棠每次都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也不知道自己離開這幾年霍則商究竟經歷了一些什麼,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霍則商自己乖乖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露出了被包紮過的半邊胸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包紮的紗布都已經滲開了血,夏清棠的眉頭頓時狠狠皺起來,怒道:「這就是你說的已經處理過?傷口都出血了!」
霍則商自知理虧,沉默的吊著腦袋。
夏清棠本來不想看的,但這一瞥到就有些緊張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過去。
霍則商解開紗布,雖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但在看到那個血淋淋又分外猙獰的傷口時,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高高吊起。
好在霍則商倒是沒騙他,傷口已經被處理過,縫了針,針口整齊,而且仔細看,分明也沒有滲血。
那紗布上的血是哪來的?
夏清棠納悶的看霍則商一眼。
他沒多想,看著霍則商從自己的醫藥箱裡面找出消毒消炎的藥水給自己上藥。
霍則商是經受過專業急救知識培訓的人,所以夏清棠並不擔心他不會給自己上藥,但當他看到霍則商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白時,夏清棠的臉也跟著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