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棠便轉身從后座拿過毯子遞給霍則商,霍則商拿過把懷裡的夏頌祺裹成了一團。
然後兩個人再次沉默。
從L市回來以後夏清棠一半是有意躲著霍則商,一半也是因為真的忙,所以兩個人三天兩頭也難以見上一面,沒有再如那晚一般好好說過話。
前座擋板從他們上車的時候就是升起的,夏頌祺睡著後,這狹小的空間似乎他們就只能再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或者窗外微小的呼呼風聲。
夏清棠避免和霍則商對上眼神,便一直扭頭看著窗外。
入冬的帝都也不顯蕭瑟,高樓林立。臨近過年,去年的新年太過驚心動魄,所以今年的街道反而人潮洶湧。
於是原本預計三個小時的車程,也愣是增加了一倍。
這一路霍則商格外安靜,夏清棠本以為霍則商已經看清了他的態度,不會再和他說什麼,誰知道在快要進入夏家所在的別墅區時,霍則商卻突然側過頭,對夏清棠說:「今年可以去拜年嗎?」
「什麼?」
夏清棠甚至以為霍則商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可這裡除了他和霍則商之外,就只剩下一個還沒有醒的夏頌祺。
霍則商認真的看著夏清棠,說:「可以去給爸拜年嗎?」
「……」
夏清棠懷疑自己聽錯,瞪大眼睛震驚道:「請問你指的爸是指……?」
「夏叔叔。」
雖然以前霍則商也是這麼叫夏竹南沒錯,但離婚後再聽到他這麼叫夏竹南,夏清棠就未免覺得驚悚了。
於是深吸口氣,面無表情道:「請你正視我和你的關係,我們不存在任何親屬關係,我的父親也不再是你的父親。」
而且他敢肯定,要是霍則商膽敢當著夏竹南的面這麼喊他,一定會被他掃地出門!
霍則商倒是聽話,立馬說:「好的。」
原以為話題到這裡就該終止,誰知道等車停在夏家大門口的時候,夏清棠又聽到霍則商說:「那到時候見。」
「啊?」
夏清棠想問「你不會真要來拜年吧」,結果夏頌祺已經醒了,睡眼惺忪地問「是不是到爺爺家了」。
夏清棠的注意力又被他轉移。
不過他轉念又想,霍則商應該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怎麼可能有膽子真上他家去拜年。當年離婚的時候霍則商應該就已經知道他爸的脾氣,想必他也不會自取其辱。
想到這,夏清棠的心放了一半。
但還有一半是懸著的,因為他發現霍則商這人從來是個實幹派。
只是後來這點擔憂也在見到家人的驚喜里被沖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