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谨满头冷汗地从宫中出来,再一听说这些话,心里也是万分地过意不去,拎着不小礼品来到临漳王府上,跟陆启道歉。
陆启对他倒还很客气,只是叹息一声说道:“本王跟你妹妹相识也有很多年了,她以前纵使娇纵些,性子也不是这样的,结果自从进了王府,行为愈发偏差,有的时候简直就好像得了癫症一样。我有时候也是想不明白,怎么就成这样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这样讲,已经把话说的堪称和气了,桑弘谨心中惭愧,脸也有些发红。自家的人自家知道,桑弘蕊从小丧母,性格确实有些偏激,平常人人惯着她也就罢了,若是一旦有什么东西她得不到或者不顺她的意,那脾气上来就谁都管不住,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陆启府中有了别的女人,以她霸道的性子自然接受不了,这种气闷长此以往积累下来,真是本来不疯也半疯了。桑弘谨最早想的是,她若是正妃,有个名分在,怎么都好说,谁想到阴差阳错发生了高归烈的事,从此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陆启喜欢白亦陵的事,以为桑弘蕊看见白亦陵就恨的牙痒痒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替他遭了难,心里也觉得妹子没道理,叹了口气,呐呐地说道:“是我们没管教好,我父王从小疼她,连我也比不过,更不好管……王爷,我也真是觉得对不住你。”
陆启摇了摇头:“她既然嫁给了我,你也就不用说这个话。只是再这样下去,不说别的,京中的各种传闻都够人受了。你可知旁人是如何说幽州王的?”
他颇有深意地看了桑弘谨一眼:“说他残暴好杀,寡德无义,不过是个亲王,却把女儿惯得连公主的儿子都敢打——那可是在闹市之中,人人都看见的!”
桑弘谨心里一跳,经过陆启提点之后,立刻想明白了这件事关键的地方。
不是得罪了镇国公府,不是见罪于皇上,而是桑弘家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从一开始桑弘蕊嫁到临漳王府,桑弘谨心里就知道,陆启想借他们的力,其实自己的父亲同样有问鼎皇位之心,也想假意同临漳王合作,时机一到再取而代之。他们兵强马壮,最大的劣势就是多年来没有进京,要让百姓接受有些困难。
现在好了,桑弘蕊一闹,根本就不是“有些困难”,而是成了“难如登天”。一旦真的起事,却遇到民间义兵抵抗,也是不小的阻力。
他想到的太晚了!
桑弘谨忍不住看了陆启一眼,突然有种微妙而怪异的感觉。桑弘蕊是幽州王府的女儿,临漳王府的媳妇,她闹起来,本应该两家名声一起臭,结果现在却是幽州王的风评差到极点,临漳王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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