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眼前的噪點已經變暗了,她只來得及看到來人穿著不合季節的長風衣,戴著鴨舌帽,帽檐下的臉被口罩給擋住,無法分辨究竟是誰。
摟著祝慈的「領導」乾笑了一聲:「你找小祝啊,她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正準備帶她去休息呢。」
「領導」被人撞見,只覺得手上逐漸失去意識的人是一隻燙手山芋,迫不及待地把她拋了出去。
「既然你來了,那就你帶她去休息吧,你們女生更方便嘛。」把祝慈往來人懷裡一放,「領導」便匆匆趕回餐廳,重新偽裝出老實無害的模樣。
祝慈想從對方的懷中退出來,卻實在沒有力氣,只能抱歉地說:「能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嗎,謝謝你。」
對方沒有反應,攬著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半晌,祝慈聽到上方傳來低啞的聲音,帶著許久未說過話的陳舊。
「我送你回家。」
第十一章 你甚至不願意可憐可憐我
祝慈從未覺得回家的路如此漫長。
夏夜的風本該是帶著燥意的涼,卻因渾身滾燙而變得有些刺骨。
任冬至低頭看了眼腰間,那隻手揪緊了她的衣服,白皙的手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很不健康。
等她終於騎著電動車到家時,祝慈已經徹底昏睡了過去。
任冬至看得心裡一陣後怕,幸好人沒在半路摔下車,不然得多危險。
家裡有藥箱,但任冬至無法確定祝慈到底是屬於哪一類病症。
又是渾身滾燙又是出冷汗的,臉頰和耳朵都快熟透了,就連昏睡過去眉頭都沒鬆開過。
早知道帶她去醫院了,但是任冬至又無法保證自己什麼時候會變回去。
都說了建國之後不能成精了,萬一別人把她抓去做實驗怎麼辦。
任冬至一邊開發腦洞一邊給祝慈渾身擦去冷汗,熱毛巾擦過身子似乎舒服了不少,起碼祝慈的表情沒有那麼難受了。
「得虧我跟著去了,不然你這輩子就毀了。」任冬至低聲嘀咕著,「這可是個大人情,以後得還的。」
給祝慈擦完身子,任冬至又起身去衣櫃裡翻出一套乾燥的家居服給她換上。
除了感嘆了一句「身材不錯」,任冬至可謂是心無旁騖。
被任冬至這麼照料了一通,祝慈臉上的紅稍微褪下去了一些,狀態看起來也沒那麼難看了。
伸手碰了一下祝慈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溫度還算正常,任冬至放下心來,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脫下隨手從雜物間順來的風衣和鴨舌帽,裡面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說她是街邊的流浪漢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