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至頭一次感到無語,這就是所謂的得寸進尺嗎?
「行吧,就一、唔……」
……
任冬至盯著電腦發呆半小時了,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滿腦子都是幾個大字——祝慈想談戀愛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祝慈再過幾年都要三十了,現在談戀愛再過兩年就結婚,說不定速度快一點還能在三十之前把孩子給生了。
可她就是有點難受,說不上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所有人拋棄了一樣。
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她存在的人就只有祝慈了。
胡思亂想了半天,任冬至抓抓頭髮,乾脆起身到冰箱去找點兒吃的。
結果打開冰箱,裡面的食物所剩無幾,任冬至想到祝慈這段時間的忙碌,有些心疼。
「算了,去超市看看吧。」任冬至在房間找了一頂鴨舌帽戴上,還是不太放心,又翻了一隻口罩出來。
祝慈之前留下的錢包也派上了用場,任冬至拿了一支筆在便簽上寫好取出的數目,這才放心地出門去。
今天的天氣不錯,儘管風吹在臉上跟刀子似的,好歹可以看見晴空萬里和璀璨烈日。
任冬至雙手插兜,低頭去踩自己的影子,像是第一次見到鏡子的貓。
上一次祝慈帶她去過商場,她循著記憶里的路線往那邊走,邊走邊打量周邊的標誌性建築。
「從這邊過去之後還有一個紅綠燈 然後再往……往哪邊轉來著……」任冬至輕輕嘖了一聲,腦袋一下子有點亂。
同樣跟著等紅綠燈的一個白頭髮老者笑了一聲,搭話道:「聽你這路線,是要去大商場?」
任冬至意外地轉頭看過去,禮貌地笑笑:「嗯,有點不熟路。」
「我也是去那邊,如果你不怕我是人販子的話,可以順路走。」老者笑道。
「那倒不至於。」
過了紅綠燈,任冬至打量了他一番。
這老者穿著黑色的中式短褂,白髮梳得很整齊,看他體態也康健,卻又持著一柄紅木杖,這紅木一眼就能看出價值不菲。
老者注意到任冬至的視線,覺得有意思,把紅木手杖給她看:「對這個有見解?」
任冬至哪敢談什麼見解,連忙謙遜道:「見解不敢說,只是有過了解,知道這種品相的紅木稀少,得來肯定也是十分珍貴的。」
老者樂呵呵地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沒摸到。
他換了一邊再摸,還是沒有。
任冬至好奇地看著他動作,沒能找到名片的老者有些尷尬。
「年紀大了,名片這種東西不會帶在身上,我給忘了。」老者說,「孩子,你要是對這些感興趣,可以到市博物館來找我,就說找葛青山就行。」
任冬至有些錯愕,不待她多問,老者便指了下前方,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