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接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前一天還天氣晴朗,第二天就開始颳起了冷風下了暴雨。
祝慈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被風一吹不可避免的又病了。
任冬至守了她一夜都沒能退燒,急得臉都白了:「去醫院吧。」
祝慈側躺著抱住任冬至的腰,聲音悶悶的:「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都快燒成傻子了還好呢!」任冬至氣急,又捨不得凶她,外邊天還沒完全亮,灰濛濛的,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冷意。
祝慈被任冬至強行拖著去了醫院,裹得像只粽子的她與醫院裡穿著單衣前來看病的人們格格不入。
祝慈的臉燒得通紅,病殃殃地把腦袋抵在任冬至的肩膀上,任冬至的手上拿著掛號單,焦急地等待叫號。
顯示屏上閃過一個名字,任冬至頓時愣住,下意識地把兜帽給戴了起來,往下拉了拉帽檐,把自己的臉給遮住。
祝慈注意到她的動作,偏頭看她:「怎麼了?」
任冬至壓低聲音,「我看到我爸的名字了。」
這下祝慈也驚了,居然在這兒遇到任冬至的爸爸?
那任冬至該往哪兒藏?
她們還沒想到對策,就聽到任冬至的媽媽林俏微微埋怨的聲音靠近:「讓你多穿點衣服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
任父聲音帶著生病時獨有的沙啞,乖巧認錯:「哎下次不敢了,不是讓你在家休息我自己來嘛,醫院病菌太多了。」
祝慈緊張地吞咽了一下,趴在她腿上的任冬至裝死,一動不動。
「哎?祝慈?」林俏走近了一眼就看到了祝慈,有些驚喜地叫了她一聲。
祝慈訕笑著叫了一聲「阿姨」,而後才注意到林俏的肚子微微隆起,顯然是懷了。
任父戴著口罩輕咳了一聲,「你也病了?」
他的目光在裝死的任冬至身上停留了幾秒,把祝慈嚇得夠嗆,幸好任冬至藏得夠嚴實,沒讓他認出來。
「這是?」
祝慈的腦子這輩子沒轉這麼快過:「我單位宿舍的室友,她生病了,我帶她來看看,她不舒服,坐都坐不起來呢。」
林俏有些訝異:「那要不要直接去急診呀?我看你好像也生病了,你們倆能行嗎?」
祝慈笑笑:「能行,沒事。」
廣播已經叫到了任父的名字,林俏還是不太放心祝慈,儘管祝慈已經在工作了,在她眼裡還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