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你工作了,不好意思。」任冬至拉開椅子坐下,禮貌地笑了笑。
靳賀平時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鐵漢柔情,對任冬至這種說話輕聲細語的小姑娘最無措:「沒事,也不耽誤太久。」
任冬至抿了下唇,說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希望你能花點時間聽我說完。」
「我得了不治之症。」
靳賀拿茶點的手頓住,驚訝地看向她。
「我跟祝慈是很要好的朋友,從很久以前就是了。但是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她養了一隻貓。」
靳賀早就覺得這事兒有點巧合了:「那隻貓其實是用的你的名字?」
任冬至點點頭:「祝慈很重感情,我離開了太久,她捨不得。這一次離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了,可能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她說著抬眼盯著靳賀,眼睛裡滿是真誠:「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她還在市局工作的這段時間裡幫我照顧照顧她,至少在我離開之後的短時間內,可以嗎?」
靳賀咂摸出了一點味道:「你的意思是,你怕她會做傻事?應該不至於吧……」
「如果不會那自然是最好。」任冬至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說這些,她工作單位的人我只認識你一個,所以我才來拜託你。當然,如果你拒絕我也不會有怨言。」
「這有什麼好拒絕的,又不是把祝慈娶回家,只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一點好事而已。」靳賀直白地說。
談到這裡其實就差不多結束了,但是任冬至還是沒忍住八卦了一下:「你跟祝慈有機會嗎?」
靳賀聞言笑了:「我又不是傻子,祝慈明顯對我沒意思,能有什麼機會。」
任冬至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過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地道,如果祝慈可以遇到合適的人肯定比一個人過要好得多。
「那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謝謝你。」任冬至起身道謝。
清晨的霧氣已經散盡,任冬至走出早茶店,緩緩呼出一口氣,陽光籠罩在身上,將她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
下午祝慈照常來接任冬至下班,她雙手插兜站在車邊,目光從博物館出來的每一個人身上掠過,直到她等的人出來了才把目光鎖定。
任冬至踏入陽光下不適地眯了下眼睛,下意識抬手放在眼前遮擋,表情突然頓住。
半晌,任冬至緩緩把手放下,藏進衣袖裡,快步朝祝慈走去。
剛剛她的異常表現被祝慈給捕捉到了,她上前,細細打量任冬至,沒從她身上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是身體不舒服嗎?」
任冬至搖頭說「沒有」,祝慈不信,拉著她的手仔細觀察,一切如常。
「可能是今天下午上班有點累了,剛剛出來眼睛有點花。我真沒事。」任冬至輕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