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正在下沉,祝慈把車速放慢,好讓任冬至有足夠的時間欣賞。
橙黃的光倒映在水面,像是盛了一池金水,兩側的河堤上都有人在緩慢行走。
注意力被轉移,任冬至的心情被溫柔的景色給治癒了,她大抵明白了祝慈要走大橋的用意了。
「祝慈,你怎麼這麼好。」
祝慈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地握緊了方向盤,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的這句話已經快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
任冬至剛聽到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輕笑:「不至於吧,我這次可沒打算要跑路。」
祝慈咬牙:「最好是。」
車輛駛過大橋進入城區,當四周的建築越來越老舊時任冬至就知道她想帶她去哪兒了。
「去林蔭巷?」
祝慈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任冬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勾起:「我跟了你三年,你去過哪些地方我還能不知道嗎。」
越往裡走道路越窄,祝慈怕到時候不好掉頭,乾脆在一條小道旁把車給停了,跟任冬至一齊步行進去。
下午六點,林蔭巷的路燈已經全部打開了,一個一個紅色的小燈籠掛在高高的路燈下,襯得燈光都有些發紅。
林蔭巷是一條百年歷史的老巷,裡面還保留了很多以前的建築風格,比如四合院,開著天窗的老式宅子等,同樣也有一些長期在這邊居住的人推著小車,敲著單杆,叮叮噹噹地告訴人們這裡有貨可買。
一踏入這裡,好像時間都按下了慢放鍵,人的心也跟著沉寂下來。
從巷頭走到巷尾,任冬至手上已經多了許多種小吃,而袋子就提在祝慈的手上。
「之前沒見你吃過這些,你怎麼知道好吃?」任冬至咬了一口金黃酥脆的章魚燒,唇邊沾了白色的沙拉醬。
祝慈提著打包的袋子騰不出手,便讓她到自己口袋裡掏紙巾。
任冬至把乾淨的手伸進她口袋裡把紙巾拿出來,奇怪地問:「你怎麼不學電視上那樣,一般來說不都是這個套路嗎?」
祝慈明知故問:「哪個?」
任冬至用紙巾輕輕擦拭自己的唇,認真地說:「就是親上去啊,我看好多偶像劇都是這麼演的。」
她擦乾淨後找了垃圾桶把紙巾扔掉,重新回到祝慈旁邊,咬下第二口章魚燒的時候猛地頓住,迎著祝慈疑惑的眼神,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我剛吃過東西?」
「……」
祝慈看著她一本正經瞎猜的樣子,也不搭話,她倒是想看看任冬至一個人能說多久。
任冬至好像打開了話匣子,源源不斷地從嘴裡蹦出幾個詞彙或幾個句子,大多是在批判祝慈得到了就不珍惜、喜新厭舊、舊人新人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