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時候顧傾淮的分數出來,附中都已經開始歡天喜地地準備拉上橫幅,清北的電話爭先恐後地打來,陳老師也西裝革履,甚至還打了髮蠟,就等著狀元名師採訪,結果就接到顧父的電話,說他們家都出國了,顧傾淮也不在國內上學了。
校領導們和班主任雖然惋惜,但也衷心祝福。
「不過淮哥,你當時怎麼說出國就出國啊?也沒跟兄弟幾個打聲招呼,太無情了吧。」
「就是啊,虧我們還纏著老陳打聽了半天。」
「說起來,那會兒填志願的時候你沒來,程哥還特地拿志願表往你家跑了一趟。」
這件事顧傾淮倒是沒聽楚程提起,聞言一愣,轉向楚程。
楚程垂眸,低聲說:「那時打你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所以想著去你家看看。」
在顧傾淮向楚程表白之後,楚程懵了兩天,再找顧傾淮的時候就找不到了。
連填報志願的時候顧傾淮都沒到學校。
他問了老陳,老陳告訴他顧傾淮不在國內上學了。
楚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從老陳手裡的學生信息表上找到了顧傾淮的住址,不信邪似的抱著志願表和畢業照跑到顧傾淮家,在別墅門口蹲了一天一夜。
他想跟顧傾淮說,他這次物理考的挺好的,他覺著顧傾淮肯定是要去首都的,現在他的分數線也夠,也能去首都,選個離顧傾淮最近的學校,這樣他們可以經常見面,不會有異地戀的苦惱。
他把他們的以後打算好了。
但顧傾淮走了。
連電話都打不通。
楚程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誰犟,就是不願相信顧傾淮就這麼走了,所以一直沒填志願。
直到志願填報的最後一天,他才認命般地卡著最後的時間提交了志願。
他沒有去首都,而是選了附近一所不錯的大學,省一筆路費。
沒有顧傾淮,在哪裡上學對他來說都一樣。
雖然楚程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但顧傾淮卻想起了之前楚程說過的「是白月光也是硃砂痣」,心口便泛起密密麻麻疼。
他在桌下牽過楚程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揉了揉。
楚程回握住他,湊近他低聲道:「你的畢業照我幫你拿了,還在我那裡。」
顧傾淮也湊在他耳邊笑道:「謝謝,我親愛的同桌。」
因為太久沒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又都是些活躍份子,都有說不完的話,他們一頓飯吃下來續了好幾次菜單,啤酒都空了兩箱。
在終於酒足飯飽後,已經是十點多了。
明天就是元旦了,喝高了的一群人正亢奮著,不願意就此回去睡覺,便嚷嚷著要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