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岔道的螞蟻沒有再被搬回原路,越走離螞蟻大隊越遠,風聲穿過樹梢也驟然變大,管家還說了句什麼,向北一聽不清,等風靜止,接踵而來的是園丁的聲音:
「oh——No wonder Mr. Han dotes on him so much!」(難怪寒總這麼寵他)園丁邊說邊搖著頭,仿佛天塌了一塊又剛好砸中了他的心臟,「And why?」
向北一眨了一下眼睛,左手捏碎了一片葉子。
「Something helpless 。」(一些無奈的事情。)
迷路的螞蟻掉進了小土坑,向北一右手間的小樹枝也被折斷成了兩截。
他在心裡劃下一個等式——
這姓葉的中年老頭=黑心慣犯司機=騙子幫凶管家=發病者的一丘之貉=愛造謠的幻想症患者,由此可證: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而病入膏肓的管家在造謠的路上堅決地一去不復返。
繼他和園丁造謠並試圖掩蓋作惡者的暴行之後,管家在周六的下午,給他拿來一罐糖。
這件事本身很平常無奇,平日裡他也經常這麼做,但這次管家卻在轉身離開時,反常地叮囑了他一句:「一天吃個兩三顆,多了壞牙。」像是很肯定他一定會吃。
說完又接著神神叨叨地小聲說:「你愛吃這個,以前寒總怕你牙吃壞,限量一天兩顆。」
向北一看著管家的離開的背景,眉頭實在是忍不住皺起來。
他看著被塞進懷裡裝滿糖果的玻璃罐子,生出一種自己被神經病包圍的錯亂感。
限定一天兩顆?他一共吃過兩回,配藥吃,一回一個。
向北一收回視線,心裡真的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出現在寒邃身邊的人全都是神經病?他們是一起組隊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嗎?
「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向北一的思緒斷開,他回過神,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又很快移開視線。
也可能不是組隊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可能只是被眼前這個妄想症神經病傳染了。
所以如果他不儘快逃離,他離變成神經病的日子可能也不遠了。
得不到回答的人伸出手,抬起看上去正在發呆的人的下巴,拇指在那蒼白的臉側摩擦著。
向北一想偏頭躲開那隻手,但沒能躲掉,而後眼前的人附身吻了他。
向北一覺得噁心,唇邊的那隻手,剛不久前才做了那樣的事情。
突然唇上傳來刺痛,他懷裡的糖罐子也被拿走,接著聽到咬完他的人說:「讓管家買的嗎?還以為你現在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