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寒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可能是繼他半夜鬼鬼祟祟研究逃跑之後的第二天,又或者是更往後的某一天。
他感知到寒邃躺在他身邊的那晚,是在半夢半醒間,聞到了酒味,以及撲在他脖頸處的鼻息。
他不確定寒邃是否已經醉了,他的手隔著被子放在他腰間,正小小心翼翼地將他一點點圈進懷裡。
向北一睜開眼,就和寒邃猩紅的眼睛對視著,後者沒有被發現的尷尬,反而是自然無比的俯下來吻他。
酒味不算太濃,混雜在牙膏的味道里,讓向北一皺起了眉,用力地去推寒邃。
但寒邃抬起頭,但手上沒放開他,動了情的眼眸里欲|望狂嘯著,將他的頭按進懷裡,聲音無比的低沉沙啞:「睡吧,不動你。」
寒邃說完就重新調整了姿勢,將他摟在懷裡,輕拍著他後背。
很明顯是通知他今晚他就睡在他這……
向北一心裡煩亂,但隨即又很快地被另一間事情吸引了注意。
寒邃像在……哄小孩。向北一心裡泛起了些很奇怪的感覺,他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以前也沒人這麼拍著他睡覺,老遠長雖然很疼他,但睡覺都比他睡得快,所以給他拍後背是不存在的。
向北一睫毛在昏暗裡眨動了兩下。
很奇怪的錯覺……
第51章 一場註定是贏家的豪賭
從這一晚開始,寒邃就開始每天晚上都睡在他房間。
寒邃時常是半夜才回來,洗完澡就自己開門進來,然後摟著他沉沉地睡去。
向北一最初的那兩天試過反鎖門,但整個莊園都是寒邃的,一扇門還不至於能擋住他,他拿來鑰匙隨意進出。
接連幾天,向北一後知後覺,這是另一種方式的懲罰。
因為他半夜鬼祟,所以寒邃就違了一條約,於是他只能默許寒邃睡在這,只是都心照不宣。
向北一忐忑了幾天晚上後,發現寒邃沒有動他的意思,只是抱著他單純地睡覺,所以漸漸地也開始放下心來。
但他每天晚上在寒邃回來的時候仍舊會竭盡所能地扮演一具死屍,任寒邃怎麼擺布他,抱也好,親也罷,只要不碰他後面他就一動也不動,即使眼睫毛都打顫得飛起了也硬撐著不睜眼。
他的小心思寒邃都看在眼裡,只是沒有戳破,偶爾還會陪著演戲逗弄一番。
這天,寒邃洗完澡照舊開門進來。
屋裡沒有留燈,他打開暗光的燈條,發現床上的人躺得規整,和往日裝睡時的模樣如出一轍,帶著些嚴謹的憨態。
要論寒邃是如何判斷他是裝睡,其實很簡單——向北一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的時候,睡著了的姿勢其實挺……豪放的。
這種睡在床邊邊恨不得躺到地上,雙手交叉擺在胸前的睡姿……寒邃低頭無聲地勾了下唇,反手關上房門。
他走近床邊,但沒有急著上床,而是蹲了下來,在小夜燈微弱的燈光下,湊近了盯著他。
第三秒,那兩扇長長的眼睫毛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