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向北一從水裡露出頭,皺著眉看著寒邃。
寒邃正靠在泳池邊,一手拿著手機,又重複了一遍:「颱風要來了。」
向北一抹掉臉上的水珠,盯著寒邃不說話。
「颱風眼離這裡不遠,明天就會經過這座島,現在海上的天氣已經不適合直升機飛行,我們得等颱風過才能回去了。」
原計劃是傍晚回去,然後明天回國,向北一不知道除了太巧還能說什麼,他抬手劃破逐漸平靜的水面,「嗯」了一聲。
可能是寒邃兩胳膊都搭在池邊的姿勢看上去很舒適悠閒,於是向北一也無意識地下學著把兩隻手搭在岸邊,但搭了兩秒又放了下來,他身高不夠搭著不舒服……
寒邃把手機放好,往向北一身邊游過來,問他:「還學嗎?」
午後太陽不錯,寒邃說帶他游泳的時候向北一沒拒絕,但學了半晌他也沒能游出去半米。向北一背靠著池邊搖了搖頭。
「頭髮露出來了。」寒邃說著伸手撫上他脖子。
向北一突然一個激靈縮起了脖子, 但寒邃卻沒鬆開手,盯著他,眼睛裡明顯翻動著暗沉,那手快速地繞著他後頸往另一側探了過去,然後扣上他肩膀,把他一整個人都帶進了懷裡,泳池裡的水瞬間盪起了巨大的水花。
「你……」向北一瞪著眼睛看著寒邃吻了下來,但唇上沒有傳來觸感,寒邃在相隔不到一厘米處停了下來。
鼻息糾纏間,寒邃克制著問:「可以親嗎?」
颱風來襲前的天空格外晴朗,陽光強烈,向北一有一瞬睜不開眼的錯覺。他偏開頭,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在他們之間顯得極其怪異的問題,然後拍掉寒邃扣在他肩膀上的手,上了岸。
每天都親他親得人麻木,現在問什麼一嘴是什麼意思?從良了?還是腦子又犯病了,向北一邊拿毛巾擦著頭上的水邊這麼想。但隨即思路迴旋停止,自從他變相回答了那個討厭與否的問題後,寒邃好像沒再親過他了。
向北一回身往泳池裡望了一眼,寒邃沒戴泳帽,頭髮濕著落在額前,在莫名其妙地彎著唇沖他笑。
寒邃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少……裝嫩感又出來了,向北一轉過身閉了閉眼,披上浴巾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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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帶著傭人開始做颱風過境的準備,食材陸陸續續送來,窗戶都被貼上膠條,供暖系統也開始試運營,陣仗不小。
向北一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颱風,所以難免會覺得管家有些過於誇張,他看向站在窗邊打電話的人,把海雀抱到手裡。
前幾天向北一放飛海雀,但海雀居然沒走,向北一前腳把它放到樹林裡,後腳回到家,那小海雀就站在茶几上歪著頭看他,像成了精。
向北一不禁感慨,這小海雀剛帶回來時還很怕人,渾身上下蓄滿了攻擊力,寒邃的手都被他啄出了血,現在都開始親人黏人了。
颱風預計八點登陸,意味著窗外的風平浪靜只剩兩小時。管家和傭人在防颱風工作和晚飯都做好後就離開了別墅。
窗外無風,但天氣已經有黑雲席捲而來,此時六點過一刻,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唯一的亮光是管家臨走前開的一盞落地燈,以及從廚房裡透出來的搖曳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