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一下。」
「嗯,你睡。」向北一脫口而出,說完就反應過來了什麼。
寒邃腿沒法使力,因為心臟的原因也沒法復健,手也因為胸骨沒有完全癒合不能施力,他現在除去一條左腿,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
向北一環顧了一下四周,再一次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家裡沒有護理。
寒邃聞言倒沒說什麼,只是用他那平靜的眼眸擠出來了一點眼巴巴的意味一撮不錯地看著向北一。
寒邃看得很清楚向北一的變化,從他醒來開始,向北一一直都對他格外的溫順,雖然他依舊板著一張冷酷的小臉。
向北一:「……」
向北一把手裡的書放在一邊,起身走向寒邃。
兩人在沉默中上樓,向北一徑直推著寒邃往寒邃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寒邃也沒說什麼,等推開門,向北一卻發現寒邃床上連個床墊子都沒有。
?
向北一愣在門口,回頭看寒邃。
寒邃視線擦著向北一身側看到裡面的情形,暗暗捻了捻手指,面上卻是平靜又顯不知情的懵,他看著向北一,欲開口說話,但開口之前卻打了個哈欠,一整個人都仿佛泡在困頓里一般,「呃……可以睡小北房間嗎?可能傭人以為……」
寒邃沒說完,向北一倒知道他要說什麼,無非是因為之前寒邃就一直睡他那間,所以傭人自然而然只鋪了他那邊。
向北一沒說什麼,關上寒邃房間的門,推著輪椅走向他睡的那間。
輪椅停在他房門口,向北一上前推開房門。
向北一呆愣地皺起眉。
「……」
「怎麼了?」寒邃在身後問他。
向北一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往旁邊退開了一步,讓寒邃自己看。
——向北一房間裡的床單被套包括枕頭都變成了紅色,喜慶的、大紅色。
兩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向北一沒說話,但眼神可以看出他在問這是不是寒邃的手筆。
寒邃罕見地做了個有失穩重的動作,他看著那大紅的床挑了下眉,像是在憋笑:「鑑於上次的玫瑰晚餐,應該是管家的手筆。」他這次倒是沒說謊,「很介意紅色嗎?我睡醒再讓人換可以嗎?」
向北一沉默地看了他幾秒,把人推了進去。
「你可能會摔。」輪椅停穩在床前時,向北一突然說。
寒邃有些不懂他怎麼突然得出來這麼一個結論,抬眼看他,「嗯?」
向北一沒說話,但把羊絨衫的袖子擼了起來。
寒邃看著他這動作,第一反應是,向北一要趁此機會揍他。但向北一把兩隻袖子都挽起來後, 只見他朝寒邃走近,然後突然彎下了腰,一手伸向寒邃膝蓋,一手伸向寒邃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