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邃帶笑看著他,見他喝得急,還給他拍了拍背。
向北一喝完那半杯水,眉頭都還是皺著的,他苦著臉看寒邃,寒邃卻滾了滾喉結,笑道:「沒那麼苦了。」
「……」
原來不是撒嬌,是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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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邃洗澡的時候向北一照常守在門口,但今晚寒邃卻罕見地沒有作妖。
門從裡面被打開,寒邃拄著拐杖出來,腿上竟穿了長褲。
向北一不禁微疑,他給寒邃拿進去的不是睡袍嗎?
寒邃看出他的疑惑,「穿睡袍冷。」
……
向北一把寒邃頭髮吹乾後,去衣櫃翻找衣服,結果櫃門一打開,發現寒邃把兩人的衣服交互間隔著放了滿滿一柜子……向北一頭疼地看了一會兒,不能理解寒邃這瘋子的腦迴路,一件件地分開,各站一邊。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寒邃半靠在床頭已經眯上眼,在昏黃光線下,神色露出疲倦。
向北一在浴室已經吹過頭髮,他攏著頭髮走近,寒邃便睜開眼看他。
「怎麼自己吹頭髮了。」寒邃掀開被子,拍了拍流出來的一半枕頭,示意向北一躺進去。
「順手。」向北一沒急著上床,看著那唯一的一個枕頭。
寒邃循著他的目光往下,建議道:「今晚將就一起睡一個吧,明天讓人送來。」
向北一倒不是說介意這個,他床上本來就只有一個。他只是在無語,床上的被褥又全都換成了紅色的……管家腦迴路多少有些毛病。
抬手關上燈帶,向北一躺進被窩裡,寒邃把被子拉回蓋上。
寒邃手指插進他頭髮里,在髮根摩擦,像在給他按摩頭皮,酥酥麻麻的,向北一閉上眼睛。
「梳子呢?」寒邃問。
向北一覺得寒邃對給他護理頭髮這件事有些說不清的執念,自從他從醫院回來,總喜歡睡前給他梳一梳。
「沒帶,家裡沒有,睡吧。」向北一卷著點被子背過身。
身後寒邃沉默了一會兒躺下,但手指還放在向北一頭髮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搓磨著。好一會兒後,向北一脖子下伸進寒邃的手臂,向北一的身體被往後壓躺下一下,斜靠在寒邃左懷裡,這是最近一段時間入睡的姿勢。
長時間的飛行,兩人身體都已經很疲憊,但向北一久久睡不著。不知道是倒時差,還是因為突然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兩人還這麼睡著,就覺得有些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