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禺北郊白云山下
「老头子快来……」一声尖叫划破天空的鱼肚白。
「嚷什么?一大清早的……」老先生缓缓地步出屋外。
「你看?」老妇人指着一身雪白盔甲倒卧于菜园中的人。
清兵!
老先生吓了一跳。「还不赶紧通知天地会?」
「先看死了没?」老妇人拉住正要离开的丈夫。
「对、对。」两老合力将倒卧的人身子给扳正。
「牧天!」老妇人一见到倒卧中人的脸,眼泪便止不住。
「你想惊动谁?」老先生低声喝斥。「若让天地会的人知道咱儿子加入清廷,还能有活路吗?」
老妇人立马止住泪水,帮忙将儿子移进屋内。
「我去凿个地、将这身盔甲埋了。」老先生驼着沉重的盔甲到菜园子里找个隐蔽处、将其掩埋了,为了防止野狗挖掘、他还在上头压上一个大水缸。
「怎回事?不说要出去闯一闯的吗?」
林牧天一睁开眼就听到一句嘲笑的话。他转动着疼到要炸开的头、看向说话的人,陌生的脸、陌生的环境……他想起来身子却沉的动不了。
「沉諭军!」一声娇喝。「没瞧见林大哥伤势吗?」解瀅瀅领着郎中入内,要是被他一闹病情加重,自个儿在爹面前定讨不了好,讨厌的林牧天、想死都还缠着人,害我在大师兄面前抬不起头。
「来了……」人被你害成这样,现在才来。沉諭军冷笑着。
「还不到一边去。」解瀅瀅将沉諭军从榻上扯开,替郎中开了道。
这又是谁?林牧天盯着口气不善、下着命令的女子。
「解姑娘你来了。」林牧天的娘也端着热水进来。
「林婶。」解瀅瀅侧个身、好让林婶能将热水放在几子上。「我爹让我带郎中过来、瞧瞧林大哥的伤势。」
「这怎好意思!」林牧天的爹随着妻子入内。
「应该的、林大哥毕竟是为了天地会才会受的伤,我爹还让我跟林叔、林婶致歉。」解瀅瀅用官派语气说着。
「谢谢解香主……」
林叔、林婶听了解瀅瀅的语气,心都凉了。
天地会!?林牧天一脸的不解。
「都是一些刀剑皮肉伤,敷敷药就没事了。」郎中说着。
「林叔、林婶我一会差人送药过来。」解瀅瀅跟着郎中离开。
「你说?」林婶见解瀅瀅那冷漠的态度就来气。「为何当初要儿子加入天地会?如今为他们卖命受了重伤却被他们如此对待。」
唉!要不是儿子整天跟沉諭军像个街边无赖、连混口饭吃都难,他又怎会压着儿子加入天地会,不就盼着有人能驯服他吗?
「諭军、刚刚解姑娘说牧天是为了天地会才会受的伤,林叔没听明白?」明明儿子回来时是穿着清廷八旗将领的军服。
「就派……混入军中去……」刺杀那个耿精忠……沉諭军避重就轻的说着。
原来是混入清兵里,林叔松了口气。
「让牧天一人去……」林婶倒吸了一口气。
「没、没。」沉諭军连忙挥手。「去了好几人、我也去了……」
「就咱牧天伤了……」林婶心疼着。
「死的都不知几个?」沉諭军感叹着。
躺在榻上的人发现自个是他们口中叫林牧天的人,现下用热水帮自个清洗伤口的是个叫林婶的老妇、似乎是自个的娘,一脸懊恼的老先生是林叔、似乎是自个的爹。
长的虽俊俏却没个定性的年轻男子叫沉諭军、带郎中来的漂亮女子姓解……看样子每个人都对自个很熟,唯独自个一点印象都无。
是否身上有郎中未察觉的伤……
林牧天不明白自个为何会对这群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选择沉默?
一个月之后
天未亮就起来练功?「发现命可贵了!?」沉諭军打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