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過頭髮,知道該怎麼吹,你別硬生生污衊人。」
張初越的話又有平日裡的嚴肅,溫霽就忍不住勾起唇角,闔著眼睛說:「那謝謝你今天的伺候咯。」
張初越把她平鋪進被窩裡,兩道手壓在她枕頭側邊,指腹去撥她散在臉頰上的髮絲,輕聲提醒:「還有按摩服務,一整套的。」
溫霽食指在唇間咬住,慵懶地看他:「我明天再來。」
張初越呵笑了聲,睡進她身側,熄燈,留著一盞暖暖的小夜燈,他捧過她的臉細細地看,想這幾日的事,有種難以名狀的放鬆漫延上身。
「阿霽,聽說女人都心軟。」
溫霽綿長地「嗯」了聲,明明要睡著了,還要應他,說:「我心硬。」
「是嗎?」
他的手輕往下滑,點了點,與黑夜一樣溫柔地落聲:「可我揉著,很軟。」
*
從南城開往北城的路途通坦,正月初二,返工之旅還未開啟。
溫霽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張初越也不叫醒她,幾時起就幾時出發,現在沿途都是黃昏風景,溫霽雙手搭在窗邊,被張初越說了句:
「坐好。」
溫霽指著天邊興奮道:「張初越,好好看!」
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壓正她左肩,「嗯」了聲:「我知道我好看。」
溫霽愣了下,沒反應過來,定定看他。
「晚上就在前面的市區過夜,他們那兒有些傳統美食還不錯,帶你嘗嘗。」
溫霽皺了皺鼻子,像小倉鼠在嗅美食,又像對他剛才那句「我知道我好看」的自戀嗤之以鼻,說:「如果你早上起來叫醒我,那我們現在應該快回到了,你看,還要再花錢住酒店。」
張初越淡定道:「你昨晚說這幾天都沒睡好,我自然要讓你睡飽了,你開心了,才能讓我開心。」
溫霽雙手環胸看他:「你是怎麼做到一點都不臉紅的?」
「你臉紅了,我就不臉紅了。有逗人玩的傢伙先露怯的?」
溫霽眉毛壓著眼睛說:「那我今晚要是不讓你開心呢?」
張初越眉眼壓了她一瞬:「昨晚說了今天繼續按摩服務,我太太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溫霽朝他啊呼了一聲,轉頭繼續看天,不想理會他了。
等車泊在一家大排檔前,溫霽車門逋拉開,已經嗅到了鍋氣旺盛的飯菜香味。
鼻子跟著香氣走,剛要進店,手先讓張初越握住:「坐裡面吧,外頭有人抽菸。」
溫霽說:「我這不是要進來麼。」
說著,似乎反應過來,眼睛一眯,說他:「想牽手就直說嘛,找什麼理由呢。」
張初越那張臉是麥色肌膚,難顯顏色,她這一逗,他也巋然不動。
溫霽努了努唇,總是落下風不太好。
點菜的時候,張初越讓她先看,溫霽貓著頭小聲問他:「你來過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