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擦著濕發去拉窗簾,聽見張初越開門進來說:「我送他去酒店,你先睡。」
「住酒店?」
她疑惑道:「不是有一間書房?我看那兒放了張行軍床,就讓他晚上住這兒吧,他一個人喝醉了沒人照顧不行的。」
張初越站在門口,穿黑色衝鋒衣的挺立身軀半掩在門外,淡聲道:「你在這兒,他留下來過夜不方便。」
溫霽微怔,就見張初越出去了。
換個思路想,如果張初越在,她的好朋友要在這裡過夜,似乎也應該避嫌……吧。
溫霽走到房門邊,看到張初越扶上許桓宇,小聲張了張唇:「那你等他清醒了再回來吧。」
說到這,溫霽抿了抿唇,她今天在車上睡飽了,此刻講:「我等你。」
張初越看向她的目光顯然掠過詫異。
溫霽從來沒主動說過這種話,雖然她是妻子的身份,但妥帖溫柔的言語不是她會講的。
牆上的掛鍾轉過半夜三點,溫霽手機里停留著張初越一個小時前的消息:【你先睡。】
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或許是工作上的事,他們都是一個宿舍的,保密嘛,她知道的。
溫霽索性拉起被子蓋到了臉,心裡默數到了一千隻羊的時候,門外終於有響動了。
她眼睫微微一顫,緊接著是浴室的花灑聲,水管瓮聲,悄悄震著她的耳膜。
滴答的水珠隨著主人的長腿落到地面時,臥室的燈「啪」地一聲打亮。
溫霽坐在床頭,長發垂在身側,燈光溫柔地塑造她的輪廓,連帶著她的神情也讓張初越覺得格外溫柔,這是不一樣的溫霽。
他先是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套來,說:「還以為你睡了。」
「現在醒著的不是肉.體,是靈魂,我想跟你聊聊。」
長指微頓,溫霽掀開被褥的另一邊,拍了拍說:「我又不會跑掉。」
張初越趕了一天的路,溫霽覺得他應該節制,他不懂那就讓她管。
床褥的另一側陷下,張初越長睫掃過眼瞼,淡道了聲:「許桓宇的對象,確實跑了。」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大掌落在溫霽的腰側,輕揉了揉,她則轉身坐直看他:「分手了?對方單方面提出?為什麼呀?」
溫霽在感情這方面幾乎一片白紙,沒談過戀愛,一來就是結婚,就算跟張初越說要先以談戀愛為前提相處,那也是有了結婚為結果。
「對方家庭條件很好,過完年就要出國了。」
溫霽蹙眉:「這有什麼的?困難還沒開始就認輸?我看很多人都異國戀啊?」
張初越揉她腰的手往上,穿過她嘎吱窩將人抱起,坐到他腿上,目光平視,他說:「其實戀愛也沒什麼,她出國也不打緊,關鍵是許桓宇進了最高級別的保密機構,哪怕光明正大,也免不了被調查。」
溫霽張了張唇,張初越把她長發往後掖,嗓音在暖氣里有了溫度:「不是誇張,只是有些事,你不清楚。」
她垂眸輕聲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