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上洗手間,臉頰酡成一圈的紅,低頭翻手機,就打了張初越的電話。
安安靜靜的,沒有嘈雜的聲音,她終於聽到他的嗓音:「在哪?」
「前夫會來接嗎?」
張初越經常電話接通就是問她這個問題,因為總是要來接她的。
他嗓音略沉:「我在外地。」
溫霽眼眶就紅了,現在不是夫妻了,他出差都不告訴她了,溫霽嘟著嘴說:「所以你現在旁邊有別的女人也不用跟我說了!」
「離婚了還污衊我,我旁邊有女鬼,現在我在荒山野林里,死了也不用你收屍。」
離婚了的男人跟荷爾蒙失調一樣,溫霽被他說得愣了愣:「那你、你能留條命回來送我上天嗎?」
張初越氣息在電流聲里翻滾:「時間地點發過來。」
溫霽「哦」了聲,然後就是打嗝,他聽見了,問她:「你到底在哪?」
「洗手間呢。」
「我問你在幹什麼?」
「脫褲子。」
張初越:「……」
他氣抽了抽,像是在掛電話和沒掛電話之間掙扎了一番,最後落了句:「先這樣。」
「嗯,拜拜。」
她喝了酒,聲音又軟又甜。
溫霽覺得這樣的話,張初越就不會拒絕她的請求了。
他真是正經人,離了婚好像就不敢碰她了,不過也對,他那威力隔著套保不齊都會弄大肚子。
到時候她的人生計劃就全亂了。
出國之前,她拖著行李箱去了趟商場,給謝瀾買了份禮物寄回去,想到她有盒珠寶放在自己這兒了,於是給張初越發信息,過了半天才回她:
【離婚也是歸你。】
溫霽:【我跟媽說讓你拿回給她了。】
張初越:【你又給我找事,要還你自己還。】
溫霽皺眉:【你最近脾氣怎麼那麼差了。】
又半晌不回復,坐實了他的差脾氣。
溫霽的入學時間在秋季,但她現在不僅要完成本科的畢業設計拿到畢業證,還要提前去租住公寓,上語言班和辦入學手續。
而她沒訂機票前就跟張初越說了,不然他一出差就是三個月,還送什麼送,黃花菜都涼了。
偌大的機場被反光板照射下太陽,明亮又空曠,溫霽站在斜落地窗前,腳尖點了點地,左右手都推著個行李箱。
遠望著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趕來。
白襯衫黑西褲,溫霽仰頭看他:「再晚一點,飛機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