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沒問下去,小聲講:「許桓宇喝得大醉在我們家門口睡著了,他更丟人。」
聽到這段話,喜兒頓時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倒是願意跟她說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喜兒嗎?」
「歡喜的小孩。」
這回輪到喜兒抽菸嗆出聲了,眼睛冒水花,瑩瑩動人:「因為我爸想要個兒子,所以叫我喜兒。」
溫霽怔了怔,說不上話,喜兒繼續道:「後媽進了門,弟弟就比我小半歲,說這個弟弟多虧我這個名字才帶來的,後來家裡生意出了問題,又想起我這個女兒,要我去聯姻,我才沒那麼傻,出國啦。」
溫霽垂眸抽菸,看著那火星一直靠近,就要燒上唇,好燙,眼瞼也要化出水。
「你喜歡許桓宇。」
溫霽轉眸看喜兒,她點了點頭,眼神望著遠方出神:「但是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溫霽知道許桓宇幫不了喜兒,所以,喜歡就只能是喜歡了。
很多時候,停留在這一刻也是好的,沒必要擁有。
一支煙抽到底,喜兒拍了拍手說:「好啦,你也別那麼拼,否則另一隻耳朵也要出問題。」
溫霽摸了摸左耳,說:「我是離婚出來的。」
喜兒瞳孔擴了擴。
溫霽把水瓶擰好,對她微微一笑:「所以必須得混出個樣子來。」
否則,無以彌補她這樣大的犧牲。
但在外國人的地盤想要爭取機會,談何容易,得有膽子,得能用英語吵架,還得要有運氣。
而且,還要有時間。
溫霽拿到直博通知書的時候,用她的獎學金給張初越買了一塊表,寄回國的還有她的信件。
他看到錄取通知書自然就明了,溫霽不敢跟他電話說她還要再讀。
怕他生氣,又怕他不生氣了。
想說你可以不等,又怕他真的不等。
想要摘取命運果實,總是得伴隨巨大的犧牲,才能換來一點可能。
喜兒因為逃婚避開了留學圈的露面,溫霽因為忙碌也無心去社交,於是兩人成了見得最多的私下好友。
熟稔到見個面就坐下來吃飯,一個看書一個刷手機,溫霽不吃貴餐,不剩菜,喜兒跟著她,日常花銷倒是省了一筆,但在別的地方花錢了。
「這個宴會都是行業大佬,不裝置一下自己不太行。」
喜兒手頭上還是有些人脈,給溫霽推了一個內部邀請函,她看了眼,忽然想起件事:「你打算幾時回國?」
喜兒顧左右而言他:「這個宴會你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