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的心头一顿,虽然从刚才踏进这冷宫起,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落入了敌人的诡计,刚才树枝莫名的晃动一下,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只是她想不通,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设计这样一场戏。
欧阳雪的话,又让阿瑜心中的猜忌更添几分,她搞不懂为什么欧阳雪甘愿做别人的棋子,就算欧阳雪再笨,也应该知道冷宫外有人监视自己。
“不知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瑜静了静下心,扬起头问道。
“陈锦鲲没有告诉你,焱儿临死前说过一些什么,那些话又跟司徒皇族有什么关系吗?”欧阳雪的脸色阴冷得可怕,上面看不出一丝属于人的气息。
其实,陈锦鲲是曾经把心中的疑惑向自己倾诉,但是聪慧如阿瑜也猜不透,司徒焱说那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
欧阳雪看到阿瑜此时脸上的疑惑和警惕,忽然莫名觉得开心,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她就喜欢阿瑜此刻的表情,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小松鼠,害怕一不小心就落入蛇兽的口腹。
“陈兮瑜,你就这样洋洋自得的活着吧,不要以为那东西在你的手上,你们一家注定就会飞黄腾达。告诉你,还有你想不到的厄运在等着你。”欧阳雪说这话时,忽然提高了一些嗓音,让阿瑜更是觉得惊讶。
等欧阳雪忽然扭过头,转过身,径直走进冷宫里面,阿瑜才恍然大悟,她刚才那番话不是对着自己说,而是对站在墙外树枝上偷听的人说。
“喂,你说清楚,那是什么东西?”阿瑜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利用一回,想再拉着欧阳雪问个究竟,可是欧阳雪已经钻进房内,径直把门给锁上。
忽然,阿瑜的心头涌上一层不好的预感。
她绝对相信,欧阳雪和司徒焱一样,对自己和陈家人不怀好心,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是为了提醒自己,而是要让自己和陈家人被别人猜忌。
欧阳雪和司徒焱手头上有一样东西,关系到司徒皇族,或是正因为这样东西,给他们母子俩带来杀身之祸,而这样东西并没有在阿瑜和陈锦鲲的手上,可是他们母子两个都这样说,仿佛就坐实那东西在自己的身上,这可是栽赃陷害,找人背锅的好手段。
阿瑜想再把欧阳雪拉出来说个清楚,可是欧阳雪的房门已经紧锁着,不管阿瑜怎么敲门,欧阳雪都呆在里面不出来。
墙外的大树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阿瑜的心中莫名的涌起一丝的恐惧,感觉这深宫里面虽然宽敞,但里面的魑魅魍魉与勾心斗角比宫里面的人还多,她有一丝厌倦,抬起步子便走出了皇后所住的冷宫,更远离了那个躲在树上寸步不离的监视者。
她急匆匆的跑出来,就想找到陈瑶婷,早早的带她回去。
可是,阿瑜不太认得宫里面的路,再加上心里面焦急,匆匆忙忙的更是难走出来。
还好拐过两个墙角之后,她遇上几位路过的宫女,问清了路,才找到公主的宫殿。
今天她们是被叫到宫里面来送胭脂的,就算走岔了,问一问公主府里面的宫人,也应该知道陈瑶婷的事情。
可当她刚走到公主府的门口,就见一个湿漉漉的人影,慌慌张张的就从公主府里面跑出来,冷不丁的还摔了一跤。
阿瑜仔细睁着眼睛一看,却看到那人披散着长发,身上套着一件太监的衣服,看身形像是个女子,当那女子抬起头来的时候,阿瑜更是眼睛睁得老大,嘴里面惊讶的吐出两个字:“瑶婷!”
她没有想到陈瑶婷跟着那个宫人进了一趟公主府,出来时就变成这个样子,看到陈瑶婷狼狈不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瑶婷,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陈瑶婷却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是屈辱和伤心,贝齿紧咬着下唇,像是刚才经历过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阿瑜的心蓦然一沉,觉得今天这一出戏都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莫名把她引到冷宫之中,见到皇后,那边又把陈瑶婷带到公主府,似乎有人特意针对陈家倒出这么多的把戏,不光是针对陈锦鲲,更是针对她自己。
阿瑜见陈瑶婷不肯说话,猜到她肯定在公主府里面出了什么事,马上宽慰和鼓励她:“瑶婷,别怕,没事的,就算真有什么,也有你哥和我,不怕他们!”
瑶婷那黯淡无光的眼眸这才微微一转,聚满了伤心和绝望的神情看向阿瑜,可是嘴里面依旧没有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