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一听要“家法伺侯”,腿都有些吓软了,整个人都瘫在地上,大声的求着饶:“夫人饶命,老爷饶命,小春是真心喜欢少爷的,小春真的没有放火啊……”
马上来了两个男仆人,把小春架起来就要拖走,陈贵想着儿子怀孕的备胎就要这样被拖走了,便为她求情:“额,我看这丫头若是真心喜欢锦鲲,留下来做个填房也不是不可以……”
可陈贵话还没有说完,婆婆李氏就瞪了他一眼:“老东西,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呢,你胡叨叨什么呀?”
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快闭嘴,这里下人这么多,想让外人看笑话呢?’
可陈贵还是不甘心,这小春要是拖下去家法伺侯,人打伤了以后怀不了孕可怎么办?
所以,他就算看到媳妇和儿媳妇都脸色不善的瞪着他,还是坚持说:“你们这些个女人就是眼皮子短,一个丫环嘛,娶进来做填房而已,又塌不了天。就算她真的做出什么糊涂事,只要能给家里延续香火,功也是可以抵过的嘛。”
陈贵这意思已经很明了,就算小春是放火的真凶,只要她能给陈家生个娃娃,也是可以原谅的。
婆婆李氏一听,随即就炸了,“你这老家伙,真是越老越糊涂。你想要个敢放火的女人进门,我是不想要这种心如蛇蝎的儿媳妇。”
阿瑜听后,脸色也十分不好,心说好你个陈贵,我为了陈家累死累活的攒下这份家业,你倒好,居然为了生孩子连纵火犯都敢娶进门,她刚想开口数落陈贵几声,却听到房里又响起一个清亮的男声。
“阿爹,我是不会娶小春的。哪怕阿瑜不能给我们陈家生孩子,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因为我的心里面只有阿瑜一个人。”没想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陈锦鲲在几番挣扎之后,终于自己解了酒劲,缓了缓药性,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虽然此刻他的体内依旧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但陈锦鲲的性子好,意志力坚定,居然人为的克制住体内的药性。
陈贵见儿子起来就护着阿瑜一,心头顿生不满,皱着眉不悦的说:“你这小子,就知道护着媳妇,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你忘记了,早上她还跟你吵一架来着呢。”
“爹,你误会阿瑜了。前些天家里失火,阿瑜说是家里有了内鬼,我也觉得有问题,便跟她一商量合伙演了这样一出戏,就是想看看谁才是这家里面不安份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小春。我跟阿瑜一直情投意合,不管将来我们有没有孩子,我都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
陈锦鲲说这话时,眼眸澄澈如水,满是深情和诚意的看向阿瑜,让阿瑜看见,心中不由一顿,莫名的两块脸颊居然热起来。
陈贵听到,却感到失望又生气,他本就是个传统又守旧的人,儿子已经如愿的当上了朝廷大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让儿媳妇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哪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这样死心眼,一门心思都放在儿媳妇身上。
他本来还想再数落儿子几句,可一抬眼瞧见门口围着满满的下人,不想太丢面,便把想骂出来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里面,只说了一句:“你你你……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李贵走了,李氏也跟着出去,小春被下人押到了柴房,一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
管家侯三把凑热闹的下人都打发走,很有眼力劲的问阿瑜:“少奶奶,小春要怎么处置?”
“先把她关在柴房里面吧,等会儿我要亲自审她,记住饭菜可不能短了她的,免得说我们陈府苛待下人。”
“是。”侯三轻声应了一句,可人却并没有走,像是还有话说。
阿瑜的眼眸微转,马上问他:“你还有事?”
“少奶奶,小春是在府里面长大的,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以前主人留下的不好的习惯,不瞒你说,原先的少爷就是这样娶了好几房小妾,这丫头只怕是有样学样,并不是存心想气少奶奶的。”侯三向阿瑜求情。
一上午发生这么多的事,阿瑜也觉得有些精疲力尽,她坐在椅子上,听着侯管家说的话,不由冷笑一声:“哼,她倒是个聪明的丫头,还知道有样学样。只可惜这里不是以前的主人,我也不是以前的少奶奶。”
侯三马上拍着马屁的说道:“是是是,少奶奶精明果断,怎么可以跟那些俗人比。”
“侯三,我问你一个问题,小春究竟多少岁?”
“这个……”侯三犹豫一下,思量一会儿说,“好像是十岁吧。”
阿瑜的眉头一紧,“十岁?她跟我说她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只是为了继续留在府里面才隐瞒年龄。”
侯三脸皮一跳,“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是以前问过她一句,她随口一说,我便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