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乾清宫
兵部左侍郎励廷仪正向万岁爷上禀边关军情,“月前,西宁粮草调补充足后,西宁、青海驻防的满洲兵、绿营兵、督标兵及土司兵已组成救援西藏的大军。侍卫色楞与侍读学士査礼浑率领二千五百人,朝拜图岭方向,奔木鲁乌苏出发。总督额伦特和内大臣策旺诺尔布率领四千五百人,朝库库赛岭方向,奔木鲁乌苏出发。提督康泰也奉命,与总督额伦特相约而行,率领所属一千人经打箭炉,奔察木多而去。”
“藏地情况复杂,如此兵分两路,会不会有所不妥?”大学士马齐从旁轻言道。
康熙爷皱了皱眉,视线在军事图上扫过几遍,最后道,“即便策凌敦多布入藏后取了几次小胜,他的人马一定也是疲敝已极。额仑特、色愣带近一万人入藏,应当不会有什么万一。”
马齐低头颔首,其他大臣也不再多言,毕竟准噶尔的远征军只区区两千人,清军一万大军难不成还会吃了败仗吗?
到了中午,臣子们都行礼告退,康熙爷也累了,魏珠扶着他到榻上歇着。
“老四今儿怎么没见着?去户部了?”
“阿,没有,”魏珠给康熙爷倒了茶,“王爷一直在偏殿呢,本来想过来伺候。可刚刚太医给诊了脉,说是着了风寒。”
“怎么好好的又着了风寒?”康熙爷皱起眉,“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魏珠陪着笑,“只是有些流涕发热,太医已经给熬了药。王爷怕给万岁爷过了病气,今儿就没敢过来。”
康熙爷敛眉沉思了片刻,又往偏殿的方向看了看,终是放轻了嗓音道,“罢了,既是病了,就让他回去歇着吧。在自己府里,怎么也能舒坦些。”
“嗻,”魏珠领了命,躬身退了出去。
晌午,十四阿哥带着提膳的太监进了万岁爷寝殿,万岁爷午时小睡了一会儿,刚刚起身。
胤禵扶着康熙爷下了床,给披了外袍,“皇阿玛这几日总算能多睡些了,气色看着也好多了。”
“许是天气凉了,不觉得那么燥得慌了,”康熙爷坐到膳桌旁,“胤禵也坐下,陪着皇阿玛吃点儿。”
“儿臣正饿着呢,”十四阿哥笑笑,坐到康熙爷身边,“刚听魏公公说,四哥回府去了?”
“胤禛着了凉,估摸也是这阵子太累了,”康熙爷轻轻叹口气,让侍膳的公公给胤禵夹了块儿卤汁豆腐,“你也要多跟你四哥学学,别的不说,处理政事务必要细心谨慎,更要高瞻远瞩。”
胤禵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四哥做事一向周全的,儿臣天生就马虎大意,额娘也总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