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就行了……人生的打算呢?”丁尧彩说,“结婚生子一类的。”
猝不及防被提及这个,沈稚也没隐瞒:“没什么兴趣,能演戏就好了。”
之后,她就去演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主线是在婚后,所以前面几章进度比较快。因为之前写那几本经常被提“不要写插叙”的要求,所以这本这么做了(但是估计我以后还是会想咋样咋样,大家不要对我抱期待(你
第5章
-
进组是已经是秋天。丁尧彩不能经常陪伴,于是给她安排了助理。
她们客客气气地相互打了招呼。
或许想拉近距离,助理亲热地问起她和高层的少爷发展得如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难怪领导不把她的申诉当回事。大概全公司都觉得她不接受是不识趣。沈稚尴尬不已,只能默默一笑,把话题搪塞过去。
主动去打招呼的时候,导演身边还有别人在。除了编剧以外,另一波人是扮演女主角的演员及其团队。
“你来了。”导演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叫她过去,却并不急着跟她说话,反而继续刚才的争辩,“……事到如今还改剧本,其他演员也会受影响。沈稚你说是吧?”
寥寥几句,刚加入对话的沈稚已经明了大致状况。
她还没有笨到接住烫手山芋:“什么?”
不论是不是演员,只要活在世界上,装傻是实用又便利的必备技能。
逃走也是。
沈稚笑着说:“你们先聊正事,我等一会儿再来。”
眼前局面的气氛坏到这地步,留下来就会被牵连。女主角要求改戏,不论是加戏还是删去麻烦的戏份,其他角色肯定要吃亏。再说了,沈稚的剧本也已经熟悉过这么多遍。不改当然也是她的心愿。
然而,这不是她不想就能办到的事。
与其留在这里螳臂当车、最后落得个被记上一笔的下场,倒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却有人不合时宜在这时候散烟,打乱她节奏。
“这个剧本很多人看过,我们也是前前后后修改了很多次、经过了多方努力才通过的。这一次各方面我们做的准备都很严肃,这样加戏,后面都要改。那我们之前劳烦那么多名家耗费的力气都打水漂。”制作人好声好气说。
觉察到对方难让步,经纪人擅自尝试交涉:“不改剧本的话,多拍点单人镜头……”
导演说:“那也还是要重新沟通的。”
女演员向经纪人提出控诉:“戏份,我要戏份。”
又一次陷入僵局。
沈稚后退了一步。
再后退。
她打算悄无声息离开,后背却猛地遭受阻截,好像撞上一堵墙。沈稚听到刀刃出鞘一样的声音,轻佻又果断地说:“要改什么吗?”
她认得这个声音。
来不及回过头,他又说:“这不算违约吗?”
沈稚沿着声音仰起脸,恰好与垂落视线的沈河四目相对。
天气已经泛凉,他却只穿单薄的汗衫和牛仔裤,松松垮垮,年轻又随便。
他们没有交谈。
旁边好像有人告诉他不算。他也利落地承认说:“不算啊?那也很麻烦。”
沈河就是这样。
喜欢明确地表态,不关心是非对错,一切的标准就是自己。他习惯对认可的事全力以赴,一旦判定无意义就会毫不犹豫想法设法地舍弃。不留情面,效率极高,也容易树敌。
所以她才和他不对付。
又是一番议论。
假如说之前沈稚还能伺机而动,那这一回她就更倾向于夺路而逃了。她一转身,直面沈河。先往左想避开,没想到他也往左;又往右要绕路,他也跟着向右偏身。总而言之,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沈稚说:“你好。”
沈河说:“你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假如说沈稚在演艺事业这场马拉松里比同级生领先一步,那么可以这样评价,沈河领先了其他人一点五步。
他成绩不是最好的,顶多是最让老师头疼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一切。
毕业前他们没什么机会交流,交际圈也几乎没有重合。盯着对方,两个人的眼神都越来越冷。
在两个人中间冻出一座珠穆朗玛峰之前,导演及时追过来打了招呼:“小沈!”
“诶。”
“我在。”
只听两道回应不约而同响起,沈河与沈稚都往同一个方向看去。
导演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聊上了?你们这对老同学真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