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心痒难耐、还有些蠢蠢欲动的黎锐卿:……
他侧头,看着身旁不过几息就已入睡成功的苏满娘,微微动了动身子,又动了动,见苏满娘确实是睡熟了,方缓缓侧身,由原本趴着的姿势,改为仰面朝上。
他背部在月事被上满足地轻轻蹭了蹭,又大力地蹭了蹭,口中发出舒爽的喟叹。
如此磨蹭了一段时间后,他又转头,看向身边已经沉沉陷入梦乡的苏满娘,眼神逐渐深邃。
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往上翘了翘,伸出手指捅了捅苏满娘柔软的面颊。
轻嗤:“果真像是白面馒头。”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用手多捅了两下,见苏满娘在睡梦中皱起眉梢,他眉宇间的神色放缓。
正准备再捅两下,就回身睡觉,就见睡梦中的苏满娘好像是被捅烦了,伸手就往正在她脸上作乱的手大力拍打下去。
“啪!”
清脆的手背拍打声,让黎锐卿呼吸一窒,瞳仁微颤。
好大的手劲儿!
他怔怔地看着手背上立马浮现出的明显红痕,又侧头看向身边眉梢已经舒展、再次熟睡的苏满娘,思及苏满娘调查资料上所说的起床气,黎锐卿眼底的神情逐渐激动,就连呼吸都滚烫并急促起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缓缓坐起,没有忍住地伸出双手,向正躺在月事被上沉沉入睡的苏满娘袭去。
这一夜,酣梦被扰。
往日香甜的黑沉梦境,被蚊蝇大肆侵扰,嗯嗯嘶嘶嗡嗡,久久不停。
*
次日,苏满娘起床梳洗过后,懵懵地坐在梳妆镜前,整个人双眼发直,呵欠连连。
六巧一边配合着彩霞帮她帮梳发,一边担忧询问:“夫人,您昨晚可是没有休息好?”
苏满娘困倦地皱了皱眉:“昨晚蚊子有些多,每次我刚刚睡着,就有蚊子叮我。”
六巧仔细检查了下她露在外面的皮肤,虽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蚊叮痕迹,但还是开口:“那今晚我让她们在屋内再多放一个驱蚊碗。”
苏满娘懵懵地点头,一转身就看到小丫鬟从床榻上收拾出来的血迹斑斑的月事被,她当即就黑了脸。
“夫人,”这时碧庚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她行了一个福礼,“刚刚春泽院来报,说霜小姐发热了,想要请大夫。”
苏满娘面色一正,连忙站起身:“那就通知外院找个腿脚快的小厮,快去请。”
“是。”
澄心院中,黎母的病情已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并心中积郁。
昨天一连喝了两贴药,热度就退了下去,今天只是有些精神萎靡不振、头晕气短。
苏满娘陪着黎母用了些清淡的早膳,又与她说了一会子话后,便有丫鬟进来通传,说是大夫来了。
苏满娘回头询问:“春泽院那边去了吗?情况怎么样?”
“言说是心中郁结,惊恸过度,吃上几服药就好。”
苏满娘:……
她第一次听说一个七岁的孩子心中郁结,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有什么可郁结。
孙嬷嬷将大夫引入房间,站在苏满娘身后看他为黎母诊脉。
“热度退了就好,老夫再为老夫人另外调整一下药方,连喝七天即可痊愈。”
“那便麻烦大夫。”
眼见着小丫鬟引着大夫出去写药方,苏满娘侧头看着半倚在床榻上的黎母,温和笑:“娘您这就是不信任我,您看无论多大的事儿,我这都能摆平着呢,您以后可别自己吓着自己了。”
黎母连忙抓住苏满娘的手,苦着脸叠声哄道:“好好好,有闻筠呢,娘以后信闻筠,一定不会再被吓到。闻筠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娘。”
苏满娘看着她那明显还心有余悸的模样,垂首帮她捂了捂冰凉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现出一抹俏皮的笑意,对黎母神秘低语:“娘,您可知晓我为何每天都能这样开心?”
黎母怔怔摇头。
在她看来,生活已经够苦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去开心?
苏满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因为我有六巧啊。娘我和您说,我这个贴身丫鬟可是掌握了咱们辛图城上下百八十家的精确八卦,每当我心情不好时,就听她说说外面那些比我更倒霉的,我心情一下子便会好上很多。”
黎母动了动嘴角,讷讷点头附和:“那确实是个好丫头。”
说罢,她迟疑地看向苏满娘,不是很能抓住重点:“那要不,我给看赏?”
苏满娘连忙摇头:“哎哟,娘你可别。这赏钱可不能给得太容易,要不这样,儿媳这就让六巧为您讲上一段。如果您听完感觉高兴再给,不高兴就算了。
不过我和你保证,等你听完之后就会发现,咱家昨天那点事儿算什么啊,别人家的才是真热闹。”
六巧眼神晶亮,站在苏满娘身后兴奋攥拳,整一个跃跃欲试。
干别的她不在行,但是说八卦她行啊。
就她肚子里的这些八卦存储量,保管能给老夫人说上了三天三夜都不带重复的。
六巧给苏满娘使个我出马你放心的眼色,走上前先给黎母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福礼,之后架势一摆,就给她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老夫人,奴婢今个儿就和你说说咱们辛图城西那家卖猪肉的猪肉董吧,刚说起这猪肉董您可能不认识,但是咱们府上吃的猪肉啊,可是有五成都是从他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