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武小满一副惊悚样子的抹了把脸:“你这是早恋啊少年!”
“行了,”薛眠把一个大肉包塞到他手里:“要不你去校广播站喇叭里喊吧,那样声音能更大点。”
“那倒不用,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么劲爆的消息绝不能跟别人共享。”武小满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嚼一边皱着眉头琢磨:“我是真没想到那姑娘过去还有这么猛的故事。啧,看来是我小瞧她了。之前高中那会儿我看她有时候到学校来找你,还以为她是混了个职高,成天在外面疯玩,想着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其实我能这么想也不能全怪我,你那女朋友的穿着打扮吧,真的挺……挺……反正不像个高中生。”
“她……”薛眠低着头,勺子画着圈的搅着已经坨掉的粥:“她只是比一般女生更爱漂亮点而已,其它的都挺好的。”
“你喜欢就行,”武小满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薛眠同志要脱单……啊不,是薛眠同志要虐狗我也拦不住啊。得了,我上课去了,咱俩今天上午的课不一样,估计一会儿我也无缘得见你那位漂亮女朋友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薛眠把书包背上:“我上午只有两节课,她十一点到,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算了算了,”武小满摆了摆手:“这次就不看弟媳了,改天吧。毕竟才知道你俩的真实关系,我有点儿受惊,需要消化消化,今天不适合相见,改天再约吧。”
既然凑不到一起,二人吃完早饭,就在食堂分开了。
薛眠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坐了一大半,不过他喜欢靠后的位置,来得再晚最后一排也总会有座。接下来这两节是老教授的课,不知道他前天回去后休息得怎么样,今天精神是否还依然矍铄。
薛眠放下包,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刚把笔袋抽出来,旁边椅子突然发出一声精彩的“哐啷”,接着,一个蓝色人影就在他隔壁坐下了。
“很好,”费南渡把包往桌上一扔:“不给我占座。”
……占座?
哦哦,是了,薛眠还真把这茬给忘了。甚至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要来上课了。
不过旁边座位反正空着,占不占的又有什么区别。薛眠斜眼扫了他一眼,心道真够矫情的,“唰”一声把课本打开:“有什么好占的,不是已经坐上了。”
“可这不是你占的座,”费南渡也斜了他一眼:“说谎鬼,不守信。”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占的?”薛眠瞪他。
费南渡伸出一只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台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道具,你占了?拿什么占的,意念么?”
“你好烦啊,”薛眠一秒钟都不想理他了:“有得坐就行了呗,哪儿那么多话。”
“不得了了,”费南渡抬手在他头顶用力揉了两下:“才两天不见,又长脾气了。”
“别揉我,”薛眠偏了一下脑袋:“我又不是猫。”
“嗯,对,你不是猫,”费南渡不听,笑着伸过手去又揉了一把:“你是绵羊,小眠羊。”
薛眠吃瘪,不想再废话,瞪了他一眼后把头转了过去。
老教授今天掐着点进门的,仍旧是他走在前面,助教跟在后头,一进教室就直奔主题,半秒不带耽误的翻开课本直接开讲。
薛眠上课一向认真,时而埋头做笔记,时而撑腮听讲解,基本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断断续续的小声哼唱将他拽出沉浸状态,微微一怔,偏头看过去——
一个人,埋着头,两只耳朵里塞着耳机,头跟随音乐上下起伏。桌上铺着一本本子,看似正非常专心的写着什么。
虽然这人向自己借笔记,也说了要做笔记,要在期末的时候争取把成绩再拔高拔高,要百尺竿头更上一层楼,要……
但薛眠到底没亲眼见过费南渡做笔记的样子。
他写字……原来是这个样子。
这么嘚瑟这么浪吗?
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薛眠把脖子向下缩了缩,避开老教授的目光扫射,向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看去——
然后他就呆住了。
那上面……根本不是英语笔记。
不。
应该说那上面根本就不是笔记!
是五线谱。
居然是五?线??谱???
这白痴在搞什么!!!
薛眠用笔戳了一下对方的小臂,朝那片字迹努了努嘴:“这就是你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费南渡抬头看了他一眼,右手继续写着谱子,左手伸到右耳上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我说!”薛眠压低了声音,瞪着那本不知还能不能被称为‘笔记本’的笔记本:“你在干什么?不写笔记在这干什么?”
“小声点,”费南渡扫了一眼讲台:“你写就够了,下课我再抄。”
“不是,”薛眠有点冒火了:“我欠你的啊?明明自己能记,结果却在这里写……”补充瞟了一眼笔记本:“写什么乐谱?怎么,在这儿上课耽误你发唱片了呗?”
“你不懂,”费南渡笑了一下,又把头转回去,盯着谱子微微皱了皱眉:“秦笛的乐队这次巡演还缺一首歌,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有点赶……算了,”像是已经成了一种惯性动作,费南渡很自然的又揉了一下薛眠的头发:“不说话了,让哥哥把这段收个尾就行。”
这回薛眠倒是没反抗也没躲闪,因为他有些听呆了。
费南渡居然在……在给秦笛的乐队写歌?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