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在这儿?”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费南渡当下脸色一变,警觉的看了一眼秦笛,似在提醒什么。指间夹着的烟放回嘴里,瞬间换回原来那张温和笑脸,朝薛眠招了下手:“外面冷,跑出来干什么。”
“我……”
薛眠原本想说“我在里面看不到你,以为你突然有事走了,所以出来找找。”
可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妈妈了。
“我觉得里面有点闷,”薛眠闷头撒大谎:“出来透透气。”
“过来,”费南渡勾了下手指,薛眠乖乖的走过去。费南渡抬起一条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搭,问:“说起来还没问过,你唱歌很好听吗?”
“不好听。”薛眠摇着头低声笑了一下,一只浅浅的酒窝在嘴角边浮出来,像颗含春蕴秋的唇边痣,一时迷离。
“不好听,那崔绍群找你录什么。”费南渡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睫微垂,目光似被那颗酒窝痣吸引住,一直目不转睛的淡淡盯着,看着。
“这话问得不对吧,”一旁,秦笛叼着烟过来解围,眉间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哪有这么问当事人的,让他怎么答?一会儿听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费南渡笑笑,搭在薛眠肩上的手指动了动,替他把耷拉下来的毛衣领子提了提。
“薛眠,”秦笛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举手递到薛眠面前:“能抽烟么?”
薛眠迷瞪瞪的摇摇头,不知道对方干嘛突然给自己递烟,他要接吗?
“满18周岁了吧?”秦笛笑笑,举着的手并没收回:“那就是个男人了,学着抽一根试试,解压的。”
“解压?”薛眠看了看他手上那一支雪白:“我……没有压力要排解啊。”
“现在没有,”秦笛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上的烟:“保不准过段时间就有了呢。”言毕,将烟递到了薛眠手边。
“没事教他这个干什么,”费南渡伸手一抽,从秦笛指间抽走了点着的烟。正好自己这根见底了,将烟蒂往旁边垃圾桶里一弹,转而续上第二支:“他还小,学点别的。”
“学什么?”秦笛笑着斜看过去。
费南渡挑了挑眉,停顿几秒,忽然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个圆圆的东西来——
一支棒棒糖。
包装封口很好解,一撕就开,费南渡举着棒棒糖笑眯眯的看着薛眠,语气就像哄小孩似的:“吃糖,不抽烟。对你好不好?”
“……哈?”
薛眠眼睛大睁,一脸懵圈。
说“哈”这个字的时候嘴巴会张开,费南渡见状,顺势将手上糖果往那两瓣粉红色唇间一伸——
一颗蓝紫色的小圆球乖巧的躺进了那张小嘴里。
撑得一边腮帮上的雪白皮肤鼓起了一个大包来。
费南渡笑得眼睛里仿佛有星光,一本正经的问:“甜么?”
这棒棒糖是之前去日本旅游时买的,听说味道很稀有特别,就买了三盒回来,足有八十多支。
但味道么……就见仁见智了。
薛眠被这强行塞进嘴里的物什给惊着了,不等他反应,糖衣上扩散的味道像一根根麻刺似的扎得舌头不住颤抖。
这,这……
这什么糖啊,这么酸!!
薛眠被酸得五官扭曲,委屈的一张脸皱成一团,眉目变形,鼻弓微抖,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做评价。费南渡似是对这结果意料之中,哈哈大笑着伸手将对方嘴里的糖果拔了出来,然后——
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咂咂嘴,评价道:“还不错啊。”
薛眠麻着满副口腔,顾不上感受味蕾,此刻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对方手里那根已经变成淡绿色的浓糖上,嘴巴微微张合,一脸惊愕不已。
那上面,上面……
理论上说,除了糖浆,剩下的就全是自己的……口水……了啊??!!
旁边的观众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嗤嗤发笑,费南渡将糖放进嘴里,转头道:“别笑了。”
秦笛举了下手示意ok:“进去么,伴奏应该调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隔壁一间公司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踩着“哒哒哒”高跟鞋的走出来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个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二人一前一后谈笑风生,浑然没有注意到走廊上还站着几个人。
那二人一边聊一边转弯往电梯口去,薛眠微睁大眼睛,喊了一声:“……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