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的名號, 謝重雲聽得一愣一愣的, 掰著指頭數半天:「哦哦,猛男,呃, 金剛石,什麼仙琴,沒聽說過啊……」
明硯怕直播間被封, 小聲提醒他:「別提什麼金剛石。」
「放心,這不違規, 」陸魚把違禁詞背得滾瓜爛熟,沖明硯做了個湯姆貓上下挑眉, 「我又沒說金剛石般堅硬的大……」
明硯趕緊捂住他的嘴。陸魚任他捂, 趁機在那柔軟的掌心舔了一口。
「啊!」終於算明白的謝重雲, 一拍腦袋, 「說了半天, 你就是花家二叔啊。」
「真聰明,」陸魚握住墨台先生試圖縮回去的手,給小壯士比了個贊,「少年人,你已經懂得去偽存真,實乃可造之才。」
謝重雲撓頭:「是,是嗎?我這麼厲害的?」
正說著,馬車突然被攔停。
小胖子沒坐穩,「咚」地一下磕到了腦袋。
陸魚早有準備,張開雙臂穩穩接住栽倒的明硯:「哎呀,他二嬸,孩子還在車裡呢,這多不好意思。」
明硯撞進陸魚懷裡,掙扎著要起來,卻被他箍住了腰。
「噓,別讓外面的人聽見,他們專搶你這種美人。」陸魚低頭,小聲說。
明硯抬頭瞪他,自然是不信陸魚的鬼話。但實心眼的謝重雲聽見了,急急地擋在兩人身前,用壯碩的身軀將明硯遮了個嚴實。
恰在此時,有穿著官兵服飾的人掀開了帘子,眸光貪婪地在馬車裡逡巡一圈說:「這是里楓津口鈔關,你們車裡可有貨物?」
謝重雲聞言不忿道:「楓津口只是個小碼頭,哪裡來的鈔關?你們這是私設鈔關!」作為本地人,他對這方圓百里的情況知之甚詳,自然清楚這楓津口是什麼境況。
那官兵頓時變了臉色,「刷拉」一聲拔出腰刀,獰聲道:「西邊出了反賊,這是張公公設來為平賊籌錢的鈔關。爾等這般反應,怕不是反賊,來人!」
花聞遠抬起兩指按住那人的刀柄,反手給了一個銀錠子:「小弟不懂事,官爺海涵。」
對方將銀錠子在手裡掂了掂,頓時笑起來:「小孩子家家,不懂別亂說話。這也就是我們好性,要是換了別人當值,你們可就惹麻煩了。行了行了,走吧。」
謝重雲憤憤不平地說:「表哥,你怎的如此窩囊?」這鈔關,明顯是那來此地辦差的太監私設來斂財的,純純地搜刮民脂民膏。
花聞遠用斗笠遮住臉,頹廢地靠在車軫上:「然也,我就是這般窩囊。我又不是反賊,還能跟官兵打起來不成?我離家前,方才因為得罪秉筆太監的乾兒子,被我爹抽了好一頓荊條。」
謝重雲氣得眼珠子都紅了,有一種偶像在自己面前塌房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