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硯:「腳崴了。」
兩人同時開口, 說出來的話完全對不上, 齊齊陷入沉默。明硯在背後悄悄揍了陸魚一下, 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然而陸魚像是沒有觸覺一樣,依舊背得穩穩的, 面不改色地說:「昨天我倆爬山,硯哥崴到腳了,怕他腳沾地再加重, 我就沒讓他走路。」
明父提著拔毛雞, 像提著紳士手杖一樣從容淡定, 看了一眼耳朵紅透的兒子, 說:「受傷了就別亂跑。」
嬌小的明母低頭偷偷笑,幾個高個子也瞧不見,笑完了才抬頭眨著眼說:「冬天爬山好冷的呀, 崴腳就不要走路了,就背著上樓好啦。」
明硯掙扎了兩下,終於從陸魚背上下來:「不, 不用。」
一家四口氣氛尷尬地坐電梯,確切的說尷尬的只有明家兩位大少爺, 陸魚和丈母娘聊得熱火朝天。
明母指著拎雞的明父:「你說他哦,穿個西裝跟我去菜場買菜, 人家可不得多要錢的啦。」
這話陸魚可不敢順著說, 笑道:「這樣買菜更有儀式感。」
「這儀式感好奇怪的呀, 」明母用手扇扇風, 一臉嫌棄, 「人家賣菜的還以為我一把年紀又傍上什麼大老闆了。」
明父乾咳一聲,提醒明母在孩子面前不要瞎說。
好在這時候電梯到了,明父率先走出去。陸魚眼疾手快的扶住明硯,恨不得上手把人抱起來。
明硯試圖推開:「我沒事。」
明母拍了明硯胳膊一巴掌:「都到家了,逞什麼強的啦。讓小魚扶著吧,不然跌跟頭了怎麼辦呀。」
兩人推推搡搡,跟著丈母娘進了家門。
陸魚把明硯安置在沙發上,上下看看確定他沒有不舒服,就積極地去幫丈母娘做飯了。
「跟我來。」明父起身叫明硯跟他走,伸出臂彎示意兒子搭著,以免摔到。
明硯滿臉通紅,擺手:「我沒事,能走。」轉頭想瞪陸魚一眼,奈何人已經進了廚房,正快樂地跑來跑去,壓根接收不到。
書房裡,明硯倒是沒有逞強站著,在書桌邊的椅子上坐下,眼觀鼻鼻觀心。
明父看看他,確定沒啥事,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過去,沉聲道:「我的朋友只找到了這份檔案,你看看吧。」
明硯接過那份牛皮紙袋裝的文件,裡面的資料不是原版,而是複印件。想來是存庫的檔案,不能拿走,只能影印。
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那是一份出生證明。上面寫著2005年6月3日,男,與陸魚的生日是同一天。孩子的名字是一個單字「瑜」,母親的名字為李默橋,父親一欄空白。
李默橋……
明硯默默將陸魚認識的人篩選一遍,沒有找到叫這個名字的人,想來是沒有接觸過的。
「這個名字很少見,也容易查,」明父不等兒子問便主動開口,說起自己查到的結果,「李默橋,F大本科生。這人在她們大學很有名,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當年已經保送了本校研究生。但她休學了一年,休學期間發表了一篇相當前沿的論文,同時被國外三所名校錄取。她選擇了有全額獎學金的M省理工,之後就沒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