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揉揉他的腦袋,往外走去,「我去給你煮紅糖雞蛋,你快把衣服換了,小心著涼。」
「哦。」
祈綏捂了捂臉,羞赧得要命。
這衣服太大了根本不是他的尺寸,白布衫穿上直接拖到了大腿根,跟「睡裙」有的一拼。
祈綏腳一踢,直接把濕漉漉的褲子脫了。
孟生的屋子不算大,最裡面還堆著一擔柴,雜物特別多,堆得到處倒是。
是七十典型的木屋子。
唯一不同的是,旁邊的小木桌上擺著幾張報紙,還有一個紙本,詞典翻著。
本子上用鉛筆做了很多標記。
一眼掃過去,大概就是這個字怎麼念,表達了什麼意思。
祈綏睜了睜眼,身後傳來腳步聲。
孟生端著紅糖雞蛋進來了。
他把桌上的報紙一股腦地搜羅在一起,擱到了一邊,把位置騰出來。
「過來吃。」
「孟生,你在讀書啊?」祈綏問。
孟生點頭,又搖了搖頭,「沒,剛開始。」
這個年代貧苦人占大多數,大多數父母基本為了節省開支都不會讓孩子去讀書。
更何況孟生還是孟德華撿來的。
「你自學沒有人教,不知道要學到什麼時候。以後,我教你讀書寫字吧。」
孟生一愣,隨即半笑不笑地點了下頭。
「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
祈綏咬了口雞蛋,模糊不清地說:「孟生,你以後跟我回城吧,不要在鄉里。」
「什麼?」
「在鄉里沒前途,城市機會多,撿垃圾都能撿出一片天,而且我可以養你啊。」
大餅先畫著,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孟生怔了怔,隨即失笑,「誰要你養我了,我看著很像吃軟飯的嗎?」
「你……」
話到嘴邊,門口忽然傳來男人粗暴的喊聲,「孟生!」
是孟德華回來了。
祈綏頓時像受了驚的兔子,把筷子一撂,飛快地竄上床,撈過一旁的被子蓋住了自己。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孟生都看呆了。
他也極快地翻身上床,趕在孟德華進來前鑽進了被窩。
祈綏縮了縮脖子,「你進來幹嘛?」
「噓。」
「……」
門沒來得及關。
孟德華進來了,又是喝得醉醺醺的,酒壺拿在手裡,迷迷糊糊地靠在門口。
「孟生,你今天咱嫩早上床?」
「困了。」
孟生啞聲,寬闊的手掌攬著少年柔軟的腰往懷裡一撈,被褥將兩人蓋得更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