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又被堵住了,祈綏被親得暈頭轉向。
腳一軟,被人托起靠在了後面的牆上。
「迦南,我還沒說完……」
好像忘了什麼事。
屋檐下的雨珠順著瓦片順流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吊腳樓外的木簍里。
靜謐得只剩下空氣中細細密密的嘬吻聲。
迦南眼尾泛了紅,騰出呼吸的空間,又急又亂。
「哄好沒?餓了吧,我做了你愛吃的糯米湯圓,帶你去吃。」
說著,拉起他的手準備往下走。
「不吃了。」
祈綏回揪住他的衣領,被親得窒息,斷斷續續地吞咽,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和我,我們進屋……」
迦南摟住少年發軟的身體,低低地親在耳畔,似安撫又似占有,「好。」
苗疆的雨下得又快又急,一聲悶雷作響,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落在吊腳樓下。
如同被捅漏了天穹,雨勢不慢反急,夜半都沒有減弱的趨勢,屋內的溫度依舊滾燙。
腳腕上的銀鈴聲此起彼伏地響個不停。
祈綏迷迷糊糊的,眩/暈得/找不著南北。
突然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主動。
「迦南……我,我話還沒說完——」
少年捏著他紅透的耳垂,嗓音啞得不像話,「你想說什麼?不行了,慢點?」
「沒有,才不是……」
祈綏臉色漲得通紅,捂住酥酥麻麻的唇。
攀附在他背上的手劃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我是想說,我做錯了事,你說……呃,要毀了祠堂,那你哥哥和……迦南,你聽我說完!」
「嗯。」
迦南停下,喘息著靠在少年的肩上,唇瓣擦過他滑下淚水的眼角,舔去。
「你不要怪自己,哥哥死在苗疆人的愚昧下,阿媽也因苗疆人的愚昧而死,你也是受害者。
綏綏,我不怪你,你不需要信徒。如果真的需要,你的信徒有我一個就夠了。」
「……嗯。」
祈綏劇烈地喘息著,淚水剛湧出又立刻被少年抿進嘴裡,他被憋得又昏又沉。
他做了一個夢。
千萬年前他還是戰神的時候,跟褚辭吵架離開了長棲殿,下凡來到三千界遇到一處古老的村落。
巍峨聳立的四不像雕塑占據半壁山崖,無數陰靈邪祟將苗疆部落摧殘得不成樣子。
後,輕昀劍斬,邪祟盡散。
他營造祭祀台崩塌的幻象離開前,順手救下了一個少年——
一個跟迦南長得一模一樣的苗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