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眼睛微眯,猝不及防地來了句。
「那如果,我喜歡的那個人是褚辭呢?」
迦南眼眸微動,唇角的弧度撇了下去。
祈綏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刻意道:「褚辭,就是我在祠堂念的那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我管你喜歡誰,阿貓阿狗的我都不在意。」
迦南背過了身,徑直往門口走去。
「喜歡誰別跟我說,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挺正經的,很有臨危不亂的風範。
祈綏輕嗤,望向床邊放著的那杯新泡好的熱茶,還在往上冒著汩汩的熱氣。
「碧螺春,老東西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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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已塌,他們信奉的神明再也不需要獻祭,誰也沒再提起過祭祀的事,只默默地收拾著殘局。
賀滄最近挨家挨戶地遊走,讓他們不要信奉莫須有的神明,企圖開解。
苗疆子民思想禁錮,沒那麼容易解開束縛,但來日方長,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祈綏休養了兩天,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他跟迦南約定好一起離開苗疆,早就收好了行李,這天剛出門就遇見了在門口等待許久的賀滄。
少年臉色疲憊,連連奔波的這些天,讓他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迦南站在吊腳樓上,在賀滄臉上掃視了一圈。
隨即低著聲音,裝模作樣地沖身邊的少年說:「你之前還為了他跟我吵架來著……」
祈綏氣呼呼地給了他一拳頭。
「閉嘴,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迦南:…………
「祈綏。」
賀滄看著朝自己走近的少年,臉上笑意溫和,「這麼快就走了啊,跟迦南一起?」
祈綏點了點腦袋。
賀滄揚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說起來,先前也怪我,我以為迦南會對你不好所以才不想你和他在一起。不過現在看來,你倆還挺配的。」
賀滄剛說完,立刻瞥到身後一臉戒備的少年。
好像只要他敢做點什麼,立刻能衝上來把他掀翻,歘歘歘大殺特殺。
「……」
這是把他當情敵了?
但是,但是……
他只把祈綏當做好朋友,再親近點,弟弟?
賀滄的表情很複雜,果然,戀愛中的人腦子都是有點坑在的,無法理解。
祈綏想到什麼,順口問了句,「對了,你爸怎麼樣?神像崩塌,他不會……」
他不會跟著神像一起崩了吧?
不太禮貌,不能說。
賀滄苦笑了聲,頗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