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
池裡無俞,我有且僅有一個你。
☆
月色稀薄掛在清冷的樹梢,暑天的炎熱還沒褪去,又迎來比這一波更高的浪潮。
「你他媽的給老子放開!」
祈綏腦袋昏沉,跟狐朋狗友喝完酒從外面回來立刻被一道黑影拽進了房間。
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他被迫縮在角落裡,避無可避,熏人的酒氣瀰漫在空氣。
少年身形修長,手裡纏繞的紅繩勾在指尖。
滴著血朝他步步逼近。
「俞池,老子警告你,再敢靠近我就殺了你!」
「呃!」
屋裡沒開燈,祈綏根本來不及看清面前人的情況,立刻被捏住了咽喉。
少年聲音沙啞,手上的力度逐漸收緊。
壓抑著詭異的笑聲。
「祈綏,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二十年的人生!你該還我,你該還我!」
「你他媽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祈綏揚手就給了他一拳。
俞池被打得腦袋偏到一邊,唇角掛了彩,眸中恨意更甚,手心的紅繩將指骨勒得發白。
下一秒,祈綏的下巴被迫抬起。
少年指腹狠狠捏著他的下顎骨,濃烈且醉人的氣味撲鼻,血腥失了控地往外涌。
「俞池,我……去你!」
酒精麻痹大腦,祈綏雙肩被牢牢地往牆上壓,不容抗拒地禁閉在窄小的角落。
咽下的涎水嗆進喉管,他幾近失控。
急不擇言地吼出:
「俞池,我……我,是誰你知道嗎!?」
少年冷笑,掰過他的下巴與自己對視。
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隱隱作痛。
暗啞乾澀的聲音響在耳畔。
「你是誰?你是誰你心裡不清楚嗎?你不過是個剽竊了我二十年人生的賊人!」
「你不是嫌我髒嗎?嫌我噁心嗎?現在呢,還嫌棄嗎?」
祈綏嘴巴都泛起了腫,鐵鏽味深重。
什麼賊不賊的,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整他!
士可忍孰不可忍,抬腿就往他胸口一踹!
「看我不順眼,你現在就可以把自己弄瞎!」
「老子明天就搬出去,別他媽發瘋!我要是死了,你以後也別想在這個家好好待著!」
說罷,嫌棄地往自己嘴巴上一擦,委屈死了。
俞池從地上站起來,手心纏繞的紅繩幾乎將他的手勒成了青紫色,越看越恐怖。
祈綏頓感脊背涼嗖嗖的。
生怕下一秒那繩子就會出現在自己脖子上。
「祈綏,你記住了,這是你欠我的,你無論如何也還不清,無論如何。」
屋子裡只有窗外照進來的二兩月光,少年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唇角噙著涼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