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綏,你說什麼呢?我來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你別這麼想……」
祈綏目光躲閃,蔫蔫地垂下腦袋,煩躁得不行。
聲音悶悶的,「我知道。」
問題在於他那檔子破事。
要傳出去定是京都的一大笑柄!
警察見氣氛不對,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擺擺手道:「女士,你跟我進來簽個字,簽完就把倆孩子領回家吧。」
周清點頭,伸手擦掉沒忍住盈出的清淚,跟著進了對面的工作室。
「在這兒等我,你倆別亂跑。」
工作室的門被關上,走廊沉寂,穿堂風吹過。
少年額前的碎發被撩起,遮住了眼底的晦暗。
看出他的不對勁兒,俞池無意識地抓了抓衣擺,緊張地上前,「綏綏……」
「別來煩我。」
祈綏臉色難看,連連後退了幾步。
平靜道:「你自己也看見了,現在這個情況根本不行,說了等以後等以後。我們保持距離。」
蘇瑤的問題暫時解決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他。
跟俞池私交過密,保不准哪天就有大問題。
「哦……你的意思是,等雙方父母老了,不管事了,你到時候再好好補償我是吧?」
俞池凝他,語氣帶著自嘲,慢悠悠地重複了他先前說的話。
祈綏不吭聲,現在哪哪都不舒服,心頭更似有巨石般的千斤重。
深呼了一口氣,索性背過身去不看他。
俞池微哽,「綏綏,你喝醉了嗎?等你酒醒,我們再說這件事吧。」
「沒醉。我們都冷靜下吧,考慮清楚。」
說完,祈綏順著身後的牆壁蹲下。
身上的外套把自己蓋住,腦袋藏在下面,周遭黑漆漆的一片。
俞池站在原地,也不敢上前一步。
鼻樑的疼似乎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他喘不上氣,只能學著祈綏的樣子沿著牆壁滑下,偏過頭看著他的方向。
兩人相隔了幾米遠,沉默得不能再沉默。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開口說話。
像是在賭氣,也像跟自己較勁兒。
周清見狀也不好插足,回家後就各回各的屋。
俞池去廚房煮了點醒酒湯,上樓敲響祈綏的房間門,一直沒人來開。
擰了擰門把手,被反鎖了。
「綏綏,我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出來喝點,宿醉明天會很難受。」
門裡面還是沒應。
俞池以為他不想見自己,把東西放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