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真的很累很累,除了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乏。
這一刻,感覺什麼都放鬆下來了。
祈綏轉過身去,距離瞬間拉近。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臉頰上都是對方呼出的溫熱。
少年語氣中帶了些惋惜,輕聲問:「俞池,過去二十年你在這裡一定過得很不好,對吧?」
屋裡沒開燈,寂靜的夜裡只能聽見窗外搖曳的枝葉聲,還有彼此及節奏不一跳動的心臟。
俞池將他牢牢摟在懷裡,聲音輕微。
「我沒有過得不好。倒是你,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出來這些天,去個賓館都被趕出來,飯還差點兒吃不起……」
能別提這糟心事了嗎?
祈綏埋下頭,泄氣道:「嘲笑我吧,隨你。」
俞池低笑,嗓音磁性動聽。
在少年耳畔親昵地蹭了蹭。
「綏綏,不用想這麼不開心的事了。過幾天就是我們的二十歲生日,不愉快都會結束的。」
二十歲……
祈綏差點忘了,他和俞池在同一天生,前後相差了一分多鐘,過幾天就是他們的生日了。
他嘆了口氣,神情略顯懊惱。
「之前是我喝多了頭腦發熱,大晚上扛起行李箱就跑了,但這幾天我考慮清楚了。」
俞池微懵,「嗯?清楚什麼?」
祈綏仰起頭,濕熱的唇瓣在少年瘦削的下巴上淺淺地貼了下。
「我的意思是說,哥哥,我們在一起吧。不用等到父母老了,不管事了,也不用地下戀了。」
俞池原本混沌的大腦瞬間變得清明。
不可思議地推開懷裡的少年,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著面前模糊的影子。
聲音微不可察地發著顫。
「你,說真的?這次不騙人了?」
他都準備好給彼此一點緩衝的時間,想過以後遲早在一起,但沒想到這麼快!
祈綏伸手揪他的臉,不滿地哼道:「跟你說了,騙人是小狗。」
「你不是說我欠你的嗎?行吧,我欠你的。我承認是我自己減掉臍帶,然後爬上你嬰兒床的。」
「所以——」
「就把我自己賠給你吧。」
蟬鳴早已消退的晚夏天,少年漫不經心的調子裡蘊含了對未來的承諾。
打破俞池早已不敢逾越的界限。
他一激動,腦袋暈乎乎的低下就去親他,又啃又咬,似興奮又似發泄。
狹窄的屋子裡都是黏膩的唇齒聲。
祈綏被吻得氣喘,臉色漲紅。
屈腿頂住他的腹部,企圖把人推開。
「你他媽真不做人了是不是,狗啊!」
俞池不依不饒。
「這是昨晚你打暈我的懲罰,小騙子。不是說好在一起了嗎?讓男朋友親一下都不行?」
祈綏惱羞成怒,伸手就去掐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