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野還在疑惑他想幹嘛,下一秒袖子被撩開。
少年一低頭,小臂上立刻傳來酥麻的疼。
「嗷。」
祈綏咬著他不放,蕭野幾次抽回都沒成,又不敢還手,只能忍著疼任由他咬著。
他下嘴不重,只在上面留下一圈泛青的痕,沾著周圍晶亮的水漬。
「疼嗎?」祈綏問。
蕭野憋屈地點了點頭,嗓音乾澀,「疼……」
「疼就對了。」
祈綏一把甩開他的手,神情不善,「咬我一口,這是還你的。你下次要是再敢咬我……」
【我就撅了你祖墳!】
後半句,祈綏覺得不雅沒說出來。
可是蕭野聽見了,而且很清楚很清楚。
嚇得脖子一縮,飛快地把手抽了回來,忙不迭地點頭點頭再點頭。
祈綏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摸了摸他的後頸,「看得出來你是第一次做人,但沒關係。」
「養傷這段時間,把人話學好,要是給我丟臉就把你趕出去。」
【趕是不可能趕,罰他三天不許吃飯!】
不吃飯,會餓的。
蕭野臉頰一鼓,呆呆的,「en,昂。」
天色已晚,祈綏也困了,吹滅蠟燭的光就上了床,殿外偶爾傳來巡邏的侍衛的腳步聲。
蕭野睡在地上,月光透過窗戶紙照在他的身上,身後少年的呼吸聲均勻而平緩。
小臂上的傷口泛起了癢,又酥又麻。
他迷迷糊糊地撩開袖子。
指腹在深色的傷口上淺淺揉了揉,內心釋然,額上汗意冒出。
夜半三更,祈綏睡得正熟,床下突然傳來細微的動靜。
像是有人翻來覆去,一點兒也不安分。
「蕭野,別鬧……」祈綏囈語了聲。
大晚上的不睡覺,想幹嘛啊。
床下人的動靜還不消停,呼吸聲發顫,嗚嗚咽咽的,聽著讓人揪心。
祈綏迷茫地睜眼,困得床都下不了,直接順著床沿滾了下去,滾到少年的身邊。
「蕭野,你幹嘛啊……」
小狼崽蜷縮成一團,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額上的汗意薄薄一層,臉色是不正常的紅潤。
祈綏伸手摸了摸,滾燙的溫度灼得人心驚,當即睡意全無,垂死病中驚坐起。
「沃日,你要引體自燃了嗎!?」
肯定是大腿的傷口太嚴重,引起發燒了。
大晚上請胡醫來救治必定打草驚蛇,只能等明天了。
祈綏有些挫敗,趕緊去打了盆涼水,打濕巾帕給他敷在了額頭上。
蕭野發著高燒,四肢卻是冰涼無比,唇瓣慘白打著哆嗦,可憐又無助。
「我滴個乖乖……」
這不會沒死男主手上,先死在他手上了吧?
祈綏無奈,伸手,攬著他的肩往回一撈,把人摟進了懷裡。
試圖把溫度過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