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往側偏了偏腦袋。
司彥立刻往跟前一站擋住,扶著他的肩從床上坐了起來。
祈綏臉還有些燙,眼圈也燒得泛紅。
感受身邊人一點點遞在唇邊的湯勺。
他乖乖喝下。
忽然問:「你吃過飯了嗎?」
司彥下意識地瞥了桌上的兔腿,點頭,「吃過了,吃的還比你好。」
「……」
非得懟兩句是吧?
祈綏被氣笑,強睜開有些睏倦的眼,目光落在桌上的肉腿,「那是什麼?」
「宵夜。」
司彥一本正經地回應,然後拿過來在他跟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生病了不好受吧,不然我就分你了。」
說著,張嘴就是一咬。
「……」
祈綏虛弱地挑起唇,自己端過熱湯來捏起了湯勺,示意道:「你吃你的,我喝我的。」
他是病了,不是死了,還騙他。
說著,祈綏一頓。
眼睛微眯,望著司彥手上的肉腿。
懵了下,「你這是什麼肉?」
「兔肉。」
司彥很誠實,在祈綏震驚的目光中,又張嘴撕下一大塊肉。
「嘎嘎好吃,可惜你不能吃。」
祈綏:…………!!
兔子!
想到自己還養在神界的那窩兔子,頓時感覺司彥吃的都是它們,一口又一口的!
司彥不明所以,不停地往嘴裡送,吃的香得不得了。
完了,把骨頭一扔,還問他,「怎麼了?」
「……」
祈綏冷靜了下,又開始犯暈,搖頭。
「沒,沒怎麼。」
喝完了熱湯,祈綏把空碗遞過去,呆滯道:「我困了,先睡了。」
說完,不等司彥反應。
他立刻縮下身,抓起被子蓋在了身上。
司彥還納悶呢,端著空碗往外走。
就聽見後面少年念了句,「兔子,好走……」
司彥:…………
被燒糊塗了,一定是被燒糊塗了。
司彥肯定地認為。
夜深過半,山頂上方的月色愈顯皎潔,往下撒落清輝,照耀在暗夜的每一寸淨土。
司彥熄滅了屋外的篝火,進門時,蠟燭也已燃盡,四周都是黑茫茫的一片。
祈綏躺在床上睡得很不踏實,渾身汗涔涔的。
被子擋住了半張臉,輕嗅著上面淡淡的果木香。
藤葉床比較軟,身側人剛躺下來,就感覺凹陷下一個不明顯的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