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桉聲線驟冷。
倏然上前,一抹冰涼貼近了男人的頸線。
弗里斯瞳孔猛縮,被迫往後仰頭,偏偏時桉不讓他如意,揪著他的頭髮往前靠。
花瓶碎片割裂的刃面鋒利無比,在脆弱的喉管留下一條不起眼的血痕。
再往下掉著細密的血珠子,觸目驚心。
「少爺……」弗里斯害怕。
「弗里斯,我告訴你,你沒資格涉足我的私生活,更管不了我。既然你當初沒救下我媽媽,便容不得你再指手畫腳。」
時桉冷聲,淡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十足的戾氣,低沉的嗓音一改平日裡那副軟弱的模樣。
仿佛再惹怒他自己的小命就會不保!
弗里斯不得已張了張嘴,「好的少爺……」
時桉這才將他放開,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根據剛剛跟祈綏聊天的描述,時桉很快找到了京城大學附近的一家KTV。
沒上去,就坐在樓下行人道的混凝土鋪地磚上。
初冬冷,他一路趕過來鼻尖凍得通紅,眼圈也紅紅的。
就這麼坐在街邊,扯起帽子蓋在了腦袋上。
祈綏跟他們一直嗨到晚上十點半,最後不得不回學校了,這才結束聚餐。
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往樓下走。
祈綏因為太高興,喝得有點多,跟趙鳴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往下走。
趙鳴也有點兒上頭,滿臉酡紅地跟男生哈哈大笑。
「祈綏,我跟你說,你別太見外,要是沒錢了,儘管跟哥說,哥保證為了兩肋插刀,褲衩賣了也在所不惜!」
「好兄弟好兄弟,爹沒看錯你!」
祈綏傻乎乎地笑,兩人面對面單手緊握,激昂地就像桃園三結義。
一出門,時桉就看到兩人甜甜蜜蜜的模樣。
「……」拳頭硬了。
時桉臉色陰沉,先前掛著的笑意轉瞬即逝,目光緊鎖在他倆密切不分的身體。
「哥哥。」
少年大跨步上前,猛地將趙鳴推開,快速地將祈綏拉入了懷中。
祈綏一陣眩暈,眼見著趙鳴突然離開了自己溫暖的懷抱,下意識伸手去抓了抓。
「哥哥。」
時桉冷臉,把他的手抓了回來。
「時桉?」
祈綏這才回過神來,暈乎乎的望了眼四周的環境,「你怎麼來這兒了?你不是該在家裡嗎?」
莫名心虛,有種做錯事被抓包的緊張。
時桉眼神眯了眯,視線重新落在對面的男生身上,「哥哥,我要帶我哥哥回家了,麻煩學校那邊你幫個忙,明天他再回去。」
趙鳴從時桉出現的那一刻就被嚇到了,那眼睛凶的就跟要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