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閉上了眼。
人生亂套我睡覺,大難臨頭無視掉。
談戀愛嘛,不就圖個傷心難過,再開朗的人遇到點小事也會垮起個批臉。
祈綏自認鐵石心腸,絕對不會心軟低頭,直到系統音每天在耳邊播報黑化值降低——
今天降2,明天降5,後天降10。
說實話,挺難捱的。
這比黑化值升了還讓他難受!
「幹嘛,想討好我?我才不吃這套,別說他降了,就算是世界塌了我都不會看一眼,真的!」
【其實黑化值降還有種可能,就是反派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裡,自我感動。你猜他現在在幹嘛?】
祈綏沉默。
其實他猜到了,根據種種跡象推出來的——
那天之後,他已經很久沒再跟時桉發消息了,但在元旦節這天他還是送去了一句祝福語。
之後,又跟往常一樣,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
微信聊天框裡全是綠色的條條框框,或長或短,有時也有語音和照片。
後來,學校放假,祈綏又去打了份工。
然後用這幾年兼職攢下來的錢買了一張去桑德蘭的機票。
除夕夜當天,祈綏抵達療養院正是桑德蘭的下午。
傍晚的霞光染紅了半邊天,燕雀的鳴叫穿梭林間,溫柔的晚風推動著暮靄沉沉的雲駛向遠邊。
療養院依山傍水,祈綏手裡捏著一張紙條,一路跟著路牌走走停停。
終於看見前面的一片白屋。
外面停著不少坐著輪椅的老人,頭髮蒼白,還有幾個護工在身邊悉心陪伴。
祈綏走過去,用自己不算標準的英語跟對方交流,詢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時桉」的男孩。
模樣精緻的護工小姐仔細想了想,隨即點頭。
帶他繞過前面棟棟的白屋,最後停留在後面的一間種滿了花花草草的小木屋。
護工小姐:「The gentleman you are looking for is not in the room at present, please wait patiently.」
(您要找的先生目前不在屋裡,請耐心等待。)
祈綏微笑,「Thanks.」
天都快黑了,時桉不知道去哪兒了還沒回來,祈綏在外面等了會兒最後提著行李箱進了屋。
想著在裡面等他。
不同於時家黑白裝潢的喪葬風。
這裡多採用暖色格調,桌台上放著可愛的玩偶,角落裡也擺著盎然的綠植。
祈綏等了會兒,屋外的天色完全暗下來了。
四周靜悄悄的,屋外的小夜燈也亮起了昏黃的光。
他有些著急地撥通了時桉的電話,想問問他在哪兒,結果聽見附近的桌案上響起的手機鈴聲。
「……」
祈綏眉心蹙緊,默默掛斷。